第8部分(3 / 4)

小說:人格裂變的姑娘 作者:雨霖鈴

動到不當的位置,也沒有看見什麼東西摔成碎片。

“你有一次提到音樂,西碧爾,”醫生想試探西碧爾是否知道佩吉所說的事。“你可不可以再多談一些?”

“嗯,我上鋼琴課,”西碧爾沉著地回答,“我那鋼琴老師穆爾夫人經常說:‘你具備所有的天賦。你有好耳朵、好手。你的指法也很好。但必須多多練習。你沒有練習便能彈到這個程度,那麼,如果你練習的話,又能達到何等地步呢?’可是我不去練習。我也不告訴老師說我不練,因為母親實在太苛刻。只要我在練習中出錯,母親就叫喚:‘不對,不對。’我無法忍受,所以只要母親在一旁,我就不練。而只要她離開一分鐘,我不管手裡幹著什麼,都扔掉一切朝鋼琴衝去。無論曲子多難,我也能練成。如果沒有鋼琴,我過度的精神緊張會使我垮得更早。我開始教書以後購買的第一樣東西,就是鋼琴。”

“唔,”威爾伯醫生又問,“你對玻璃有什麼特殊的好惡嗎?”

“玻璃。”西碧爾沉思起來。“母親有一些可愛的水晶玻璃。我祖母也有。應該說,多塞特祖母和安德森外婆都有。噢,我想起來了。我大約6歲的時候,我們去伊利諾斯州埃爾德維裡的安德森家作客。我們每年夏天去那裡呆三個星期,一直到安德森外婆去世為止。反正有一次,我的表妹盧魯和我在拭乾碟子的時候,她猛地把一個盛泡菜的可愛的水晶碟子扔到法國式門③外面去了。她真是一個小鬼丫頭。但她卻告訴外婆和我母親和所有的人是我扔的,是我把那水晶碟子打碎的。這不公平。可是我一言不發地承受下來了。是我母親叫我這樣做的。”

“原來如此,”威爾伯醫生說。“現在再說說有沒有什麼手曾經干擾過你。”

“手?那倒沒有什麼。我自己的手又小又薄。我母親說我的手不吸引人。她常常這麼說。”

“以前有沒有什麼手向你伸過來?別人的手?”

“伸來的手?我不知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西碧爾不自在的樣子突然大大地強化了。

“原來如此,”醫生說道。“另一個問題:你見到血的時候心裡慌不慌?”

“嗯,是的。不過誰見了不慌呢?多塞特祖母得了子宮頸癌,而且出血。我親眼見到的。我開始來月經時,我象大多數女孩一樣感到莫名其妙。這沒有什麼特別的。”

“不過你見過小孩子的血嗎?也許是一個遊戲的夥伴的血?”

西碧爾向後一靠,思索起來。“嗯,我想想。湯米·埃瓦爾德。他父親有一個牲口棚,養著一些馬。湯米是他母親寵愛的孩子。他是死在儲藏草料的頂棚裡的。我們在玩。發生了意外。一支槍走了火。我就記的這些。頂棚裡可能有血。我有好多年沒有想到湯米了。”

1955年,將近二月的時候,醫生準備把佩吉此人告訴西碧爾。佩吉記得起西碧爾所忘記的事。沒有理由再拖延下去了。但當話到嘴邊時,醫生髮覺西碧爾的臉變得蒼白,瞳孔擴張得比平時尤甚。西碧爾用一種不自然的啞嗓子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些事的?”醫生本想把她的化身告訴她,卻感到她已經成為這個化身。

“嗨,”佩吉招呼道。

“嗨,親愛的,”醫生應答。

“我現在要出去了,”佩吉告訴醫生:“穿過房門出去。很久以前,威爾伯醫生就說我可以辦得到的。”

於是,佩吉穿過這扇原先走不過去的、成為她被幽禁的有形標誌的房門,離開了屋子。

威爾伯醫生覺得雙重人格的診斷已經確切無疑,而且無時不想著這異乎尋常的病例。佩吉和西碧爾,儘管共存於同一個肉體,卻有不同的記憶、不同的心態、不同的觀念和不同的經歷。她們雖有一些共有的經歷,卻有不同的理解。她們的嗓音、措詞和詞彙均有不同。她們表現自己的方式也各異。甚至年齡也不一樣。西碧爾31歲,但佩吉呢?大夫還不能確定佩吉是一個早熟的孩子,還是一個發育尚未成熟的成年人。佩吉無自我意識地表現為一個小姑娘,不易發窘,而易發怒。她不象西碧爾那樣迂迴、掩飾,而是往往吐露了毫不掩飾的恐懼心情。毫無疑問,佩吉承受著可怕的負擔,而西碧爾卻迴避這可怕的重負。

威爾伯醫生思緒萬千,但作不出結論。她從來沒有治療過雙重人格患者。但現在不得不擔起治療重任。與她以前治療其他患者一樣,首先必須對這種疾病追根究底,然後從根兒上循序進行治療。

目前要做的,是把診斷結果告訴西碧爾。這個任務要比原先想象的困難得多。每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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