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體面的事。於是,西碧爾又害怕地考慮起州立醫院來。她叔叔羅傑就在這家醫院裡當採購,海蒂妹妹則是一名護士。西碧爾以前常在醫院裡訪問他倆。
為要分心不去想那愁人的事,西碧爾便全力投入功課之中。但在學校裡,她也發愁,因為她對歐洲歷史一竅不通。學歷史的是維基,正如以前學乘法的是佩吉·盧一樣。不過,西碧爾學起自然科學來又快又好。在斯特朗先生講解人體解剖之迷時,她聽得如此入迷,竟沒有覺察他小心地繞過了性器官部分。課程規定每個學生要畫一張很大的心臟影象,海蒂就為西碧爾買了一支紅藍鉛筆,使西碧爾覺得自己好象變成一個判卷的教師了。西碧爾的白日夢裡充滿著心臟迴圈和大夫,她假想自己是一位大夫,正在向病人解釋心臟的功能。
一天,西碧爾放學後衝進家裡,對母親講心臟的功能。海蒂說:“我不想聽這個。”但西碧爾仍十分興奮,便繼續把她所學的講給母親聽。“我非得告訴你我絲毫不感興趣,這已有多少次啦?”海蒂尖聲叫著,猛打她的女兒。西碧爾本來站在日光室打光的亞麻油氈上,脅下受到一拳,滑倒在安樂椅上,最後落地。她的肋骨部位大片青紫。
從此時起,儘管自然科學繼續使她入迷,但西碧爾已害怕自然科學課程,在高階中學和學院裡透過生物學課程時,日子很不好過。她還害怕不鋪地毯的屋子。
那天晚上,海蒂帶上西碧爾去逛大街。這天是星期三,店鋪在晚上都開門。拐彎角上有爆米花攤,藥鋪裡有冰棒賣。孩子們總是問家長要五分或一角錢解饞,但西碧爾沒有提要求。海蒂問:“你今晚想要什麼?要爆米花還是冰棒?”
西碧爾回答:“怎麼都行,”
她不敢把自己有關時間空白的秘密告訴任何人,她也不敢向任何人要任何東西。
母女兩人正在吃冰棒時,西碧爾看見一個櫃檯上擺著一些綰髮的蝴蝶結,她覺得它們好看極了,希望母親會問她要不要買一個。可是海蒂走過了櫃檯,看見了蝴蝶結,卻腳步不停地朝走廊走去,西碧爾自知無望了。
於是,維基決定由她來提出要求。她指點著一個淺藍色的蝴蝶結說道:“我真想有一個,它正好配我們藍色蟬翼紗的衣服。”
“你說‘我們’是什麼意思,你這個木腦袋瓜兒?”海蒂回答道,“你不知道那件蟬翼紗衣服是你的?”
海蒂付錢買了那個蝴蝶結。
11。尋找中心
維基和西碧爾、瑪麗和西碧爾、佩吉·盧和西碧爾,到底是什麼關係?威爾伯醫生決定詢問無所不知的維基。
這一天是1955年6月15日,心理分析已進行了9個月。醫生和維基都坐在長沙發椅上。“維基,”醫生問道,“我想問問你:你是不是西碧爾的什麼親戚。”
維基驚愕地答道:“你知道我認識西碧爾,因為你向我問起她的事,不是嗎?”
“是啊,”醫生同意,“我知道你認識她。但你怎麼會知道她心裡想什麼呢?”
維基的唯一回答是逗人地一笑。
“維基,”醫生寸步下讓,“你剛才說起我們的藍色蟬翼紗衣服。除此以外,你和其他幾位所共有的是什麼呢?”
“共有?”維基的聲調中有冷嘲熱諷的色彩,”我們有時是一起辦事的。”
“你曾告訴我:前面提到的幾位,她們的母親是同一個人,是不是?若是這樣,你能不能說他們共有一個母親?”
“是啊,我看你可以這麼說。”
“她們是否也共有一個軀體呢?”
“這話多無聊。”維基的回答頗具權威件。“她們都是人。我可以把她們的情況告訴你。”
“是的,維基,我知道她們都是人。但人跟人有著一定的關係。佩吉·盧、佩吉·安、瑪麗、西碧爾等人之間是什麼關係?她們是姊妹嗎?”
“沒有人說她們是姊妹。”維基兩眼瞪著醫生。
“的確沒有,”醫生強調地說,“沒有人說過。可是,維基,如果有幾個人,其母親同是一個,那麼,他(她)們要不是同一個人,就必然是姊妹或兄弟。”
維基好似沒有聽出醫生的言外之意,同意道:“我有許多兄弟姊妹,我們共有一個父親和一個母親。”
“不錯,維基,”醫生接著說道,“你承認自己的家屬關係,但沒有提到西碧爾、瑪麗、兩個佩吉等人的家屬關係。”
維基聳了聳肩說:“嗯,大夫,你剛才不是說她們必然是姊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