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幹勁,這是他最想做的事啊!他精心籌劃,寫出了《禦敵八事》,裡邊不僅有應急,更有長治久安的辦法。
交上去之後輪到了趙桓鬱悶,這人真呆,連官方語言都聽不清楚,發揮強項、國防嘛,明擺著讓你去前線!你要是正常辭職的話,還是文官系統裡,再派出去就於理不合了。現在可好,非得讓人把事挑明瞭,多沒風度。
宋朝任命李綱為河東、河北宣撫使,全權負責北方防務。
好,終於把軍權交給了李綱,他可以自由行動全情發揮了!但是,稍等宣撫司制下只有一萬多名士兵,邊疆各重鎮的將官士卒們保持原有的上下級系統不變,和李綱沒半點關係。
也就是說,李綱帶著少量的非親信部隊,站在邊防的第一線,等著金軍部隊的再一次入侵。
相比之下,這已經很不錯了,參照种師道,會發現趙桓很善良仁慈。一個月之前,种師道以七十歲高齡在深冬季節裡,從西北率軍勤王,不管實際起了多大的作用,光是這份苦勞,就應該得到尊重。如果為了以後勤王軍隊的積極性,宋朝更應該把他樹立成典型,讓他閃閃發光,讓他光芒萬丈。
可趙桓的決定是,任命种師道為太一宮使。前面說過,這是個閒職,一般來說,被貶職貶到一無所有時,官方才會賞給這種頭銜。
勤王難道有罪嗎?
有人看不下去了,御史臺長官許翰出面斡旋,趙桓才收回成命,加封种師道為檢校太師,進階太尉,實際的職務和李綱一樣,是河北、河東的宣撫使,駐紮在滑州。
至於兵,一個也沒有。
以上種種,很像是卸磨殺驢,那麼是趙桓忘記了危機嗎?不,相反,他拋棄了主戰派的代表之後,變得空前的主戰,做的事比李綱們激進多了。
先是後悔。
金軍退走之後,他大腦恢復了正常,立即覺得北方三鎮割讓錯了。怎麼辦,金軍拿著宋廷的官方檔案去接收了,那邊要是一聲遵旨,趙桓哭都來不及!
而現在就算快馬加鞭去傳旨,就算能跑得過全騎兵的金軍,也沒法穿透重圍,把信送進城去。北方三鎮,太原、河間、中山從前一年的年底十二月起,就一直被圍困著。
焦心如焚中,趙桓等來了好訊息。金軍真的帶著接收詔書去了,可是被三鎮的軍方當成了騙子,他們的態度很明確,留辮子的男人一個都不許進城!
詔書失效,趙桓長出了一口氣,緊接著想到了問題的實質。三鎮被圍,從長遠上看是一定會被攻破的,甚至就算一直能堅守住,情況也會越來越糟,試問周邊區域全部淪陷,只有孤零零的三座主城在,能起到什麼作用?想要挽回這一切,除非立即派援軍。
趙桓命令從西北防線上調西軍參戰,他點名要種、姚兩姓將官出征。
種,自第一代種世衡已降,第二代的種古、種諤、種診、種誼都故去了,第三代的種樸戰死、种師道衰病,只剩下了一個种師中。
种師中號稱“小種”,與兄長一樣自青年起結髮從軍,歷任環慶、秦鳳兩路的經略安撫使,是一個威名赫赫的老西北。
姚,姚麟、姚雄與種諤、種古齊名,儘管出過姚平仲這樣的妙人,但是幾十年的威名仍然很有號召力。簡單地說,種家的人狡猾聰明,無論是獨當一面還是做一個將軍,都有奇思妙想,在戰場上靈動變化,既兇狠又狡詐。
姚家的人只有一個特點,能打,是西軍裡最能打的熙河軍裡最暴力的世家。這一次姚家出戰的人是姚古,他去救太原。剩下的河間、中山由种師中負責。
公元1126年,宋靖康元年五月間,种師中出征。關於這次出征,一切都顯得對立。從時間上看,正是時候。金軍在二月時全面撤退,不只是東路的完顏宗望,西路的完顏宗翰也在退卻中。
他邊退邊打,在回軍的途中連續攻陷了威勝軍(今山西沁縣)、隆德府(今山西長治市)。這對宋朝來說是噩耗,但也是機遇。這代表了金軍主力的動向,他們在向雲中老巢撤退,與太原、河間、中山等北方三鎮越來越遠。
此時出兵,正是時候。
但與之對立的是宋軍的情況,种師中手邊沒人。這些年西軍被大量抽調,為了保持西邊防線的完整,迫於無奈只能不斷地招募新兵。种師中的軍隊裡新兵佔一半還多,連常規訓練都沒多久,怎麼能突然間拉上戰場?這不是有沒有戰鬥力的問題,是一個軍人的起碼素質都沒能明確的問題。
這有多重要,种師中懂,高高在上的天子宰相們卻不懂,他們不管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