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部分(1 / 4)

北部邊疆上居然不再以駿馬刀槍為國家屏障了,而是去修築像長城一樣的防禦工事。

他們在臨潢(今內蒙古巴林左旗東南)至泰州(今吉林洮南市東北)一線,開鑿了綿延九百里,深三四米,寬十餘米,內側築有牆堡的界濠。

以此來抵禦來自更北方的威脅。

這些嚴格地來說,是人禍。是主政者腦力不足的外部表現,是不清楚本民族核心是什麼,棄本逐末,丟西瓜撿芝麻的愚蠢行為。這很嚴重,但還不致命。因為女真人哪怕再漢化,也沒有長江南邊那邊原汁原味發酵腐爛來得徹底。

所以女真還是女真。

而且天災也光顧著女真。這段時間前後,中原區域水、旱災情頻發,黃河也跟著湊熱鬧,連續三次大決堤,河道南移奪淮入海,搞得金國手忙腳亂。

得治水吧,得救災吧,沒賦稅了吧,死人破財了吧這些讓金國的實力一落千丈。而完顏璟本人還是個享受派,單說他重新裝修自己的宮殿,想加點針織品什麼的,規模就讓人頭大。他每天動用一千兩百名繡工,兩年過後,才搞完了這批窗簾、被褥、坐墊之類的花邊兒。

韓國戚選擇這時候給他來點雪上加霜的事,難道不合時宜嗎?

為期必勝,韓侂冑在戰前認真回顧了宋室南渡之後歷次北伐的得失細節,注意到了那個非常讓人抑鬱不解的癥結所在。

每逢北伐,蜀川總出狀況,沒法配合長江中下游地區的主力作戰。

比如吳玠病死,比如吳璘在決戰前突然被史浩暗算等等。怎樣解決呢,韓侂冑早有準備。

在他手裡有眾多的人才儲備,包括吳家第四代的領軍人物吳曦。吳曦的身世前面交代過,實在是太陰暗了些,親生的老爹都把他一腳踢到火堆裡,導致毀容。這要求他必須很早就學會怎樣生存,具體到細節,就是眼光與錢。

吳家有無數的良田美地,有數不清的金銀財帛,可以說整個蜀川,或許軍隊有些時刻不是吳家的,可財權永遠隨意呼叫。

吳曦有不限額不透支的支票本。

至於他的眼光,也非常獨到。很早以前,他就接觸到了韓侂冑。那時的韓國戚低微潦倒,手裡總是缺錢,吳曦慷慨從容地籤支票、送支票,卻從不問啥時候還。時間長了,誰都會被這樣的朋友所感動。這時舉國伐謀,韓侂冑需要蜀川,需要一個掌握在自己親信手裡的蜀川。舍吳曦,還有何人呢?

吳曦入川,先只是興州都統制兼知州、利州西路安撫使。這官職一般,僅僅擁有蜀川一部分的權力,可是他迅速壯大,等到戰前臨安派西線主帥——原樞密副使程松入蜀擔任四川宣撫使時,他已經目空一切了。他根本不去參拜主帥,而是派人過去,把程松的一千八百名衛兵收編了。

這實在是強勢得過分,但並沒有誰為之緊張光火。吳家四代主政蜀川,從來都是軍、政、財三權歸於一身,正因為這樣,他們才能奮力抗金,力保長江上游不失。這時吳曦的跋扈,很容易被人解讀成了英武果敢,從而對他信心大增。

蜀川能適時出戰,解決了北伐的最後一點隱憂。南宋開禧二年(公元1206年)五月中旬,韓侂冑下令北伐開始。此次出兵分為三路,東路戰場在兩淮,由御史中丞鄧友龍任宣撫使,郭倪以副殿帥兼山東、京東路招撫使,為東路主將。中路在湖北,兵部尚書薛叔似為湖北、京西宣撫使擔任主將,鄂州都統趙淳兼京西北路招撫使,皇甫斌兼京西北路招撫副使為鋪佐。西路的主將是程松,副將是吳曦。

戰鬥率先在東路打響,東路的兩淮區域地勢平坦,利於長驅直入,尤其是淮東,是原財迷大將張俊的轄區。戰前臨安還派三衙禁軍火線支援,可見對它的重視。五月十四日,東線左翼宋軍進圍壽州,金軍反應非常迅速,亳的守將率軍馳援,宋軍稍微試探了一下很快撤退。

開局看似不利,不只是勝負的問題,而是金軍為什麼會有防備。要知道韓國戚不是韓將軍、嶽將軍,他的鬥爭史裡從來不看過程,結果永遠是第一位的。所以,他的開禧北伐事先沒有任何的官方宣告,更沒有慣例中的拜將誓師等活動。

偷襲才是王道!

可是戰況表明,東線需要強力戰將才能開啟局面。由此,開禧名將畢再遇開始了他極其短暫卻絢爛奪目、威震江北的軍旅生涯。

畢再遇,字德卿,兗州人。他的父親畢進是鄂王岳飛的部將,家傳淵源。畢再遇不僅戰力驚人,達到了“挽弓二石七鬥,背挽一石八斗,步射二石,馬射一石五斗”的罕見戰技,為人更有岳家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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