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蘇應麒在墳旁的草堆裡犯了一夜的花痴,清晨陽光濛濛朧朧的時候,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瞌睡。
晨霧漫漫中,素衣裹身的女子提著一籃東西,剛走近墳頭,埋伏在四周的官兵突然湧出,團團圍住女子,把人押解離去。
蘇應麒拍著胸脯,心叫乖乖,他居然蹲了一夜沒被發現。
待重新安靜下來後,他眼珠一動不動的盯著墳前的情況,直到另一個身形同剛才那女子差不多的人出現時,他笑了,就知道那群沒機會見到高貴尊敬的蘭妃娘娘的小蝦米一定會被耍。
正當他準備現身認親,突然出現在蘇應蘭身後的男子令他舉步維艱,稜角分明的側臉,比夜更深的黑眸以及那一點兒走路聲都聽不到的腳步,都坐實了這個人的名字。
蘇應麒是想歡呼的撲上去的,他有好多話想要和楚懷風說。
自那以後你去了哪裡,這一年你過得好不好,還有,那一個秘密。
“蘇應蘭,要怪就怪你生在蘇家。”
寶劍出鞘的刺耳聲破空而來,寒光一閃,本以為是在暗中守護的人卻拔劍相向,聲音冰冷,仇恨,憎惡。
“終於找到機會可以和你單獨說話了。”晨霧模糊了視線,看不清說話者的表情,但是從容鎮定的聲音,似乎暗示著主人所作的這一切都是為了這個目的。
“你是故意的?”
“我不這麼做,根本見不到你。爹孃從來沒有提過你的來歷,但是他們沒有給你換姓,我就知道爹口中的那個舊友,是當年文字獄的受害者楚家。”
“那首反詩是你爹寫的,他為了保命出賣我爹,你們全家都是靠我們楚家二十三條性命活下來的!”
“不是的,是楚伯伯向朝廷自首,我爹沒有告發他。”
“你胡說,我娘不會騙我的!”
“那我爹為什麼還要冒險把你從火場裡救回來,收留你,送你上山拜師學藝?”
“他只不過是良心不安。但是無論他做什麼,都不可能挽回那些枉死的人。”
架在蘇應蘭脖子上的劍因為主人的激動而微微顫抖,在白皙的肌膚上壓出一條血印。
“不管我說什麼,你都不會信了。看在我爹孃對你不薄的份上,希望你放過應麒。雖然我不能百分百肯定男人之間的感情,至少我相信他的真誠,從小到大,對於喜歡的東西,他都會毫無保留的表現在臉上,是真是假,一目瞭然。”
“放心,我會讓你們一家團聚的,包括你留在宮裡的兒子。”
當那柄曾經被認為是正義的寶劍貫穿蘇應蘭身體的那刻,蘇應麒緊捂住了自己的嘴,才勉強不發出聲音。
事情不是那樣,真相不是這樣,可是要蘇應麒如何開口‘你剛才殺的人是你的親姐姐,其實你才是蘇家真正的少爺’。
“醒了?”熟悉的尾音上挑。
眼皮開啟一條縫,首先躍入眼簾的是那一顆陽光下亮眼的紫色淚痣,神秘的紫色,來自熱烈的紅和憂鬱的藍,他的熱情在床第間媚惑誘人,他的憂愁深藏在找不到的地方,他的神秘是你永遠猜不到的任性。
“這麼漂亮的顏色,為什麼要遮住它?”蘇應麒活動了一下睡久而僵硬的脖子,發現自己是躺在美人玉腿上後,開始懊悔為什麼要醒的那麼早。
“如果你知道它的意思,就不會覺得它漂亮了~”
琥珀色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狡黠,讓蘇應麒都不知道該不該去相信‘越是笑得燦爛的人越是有悲慘過去’的歪理。
捶了兩把痠痛的肩,蘇應麒看了眼總是莫名消失又莫名出現的何洛雲,午後的太陽有點熱,秋老虎的氣勢不減反增。
“你就用這種方法來逃避現實嗎?”何洛雲瞟了一眼不遠處的墳頭,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姐姐在眼前被殺,作為弟弟,居然心安理得的睡在事發地點旁的草叢裡。
“你知道蔡衛是派了懷風來殺我姐姐?”
“嗯哼~”
“你那晚是提醒我阻止這件事?”
“我又不喜歡那條忠犬,幹嗎要幫他?”
“那你提示我‘或許還來得及’?”
“或許還來得及見你叫了十九年的姐姐最後一面啊~”何洛雲說的理直氣壯,這本來就不關他的事。
蘇應麒氣結,這一刻,他真的有掐死這個人的衝動!自己做大少爺的時候都沒這麼任性,這個人怎麼就任性的那麼理所當然?!
“不對,你怎麼知道?”理智稍微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