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動多了一點的蘇應麒驚訝的抬頭,撞上何洛雲看‘白痴’的鄙夷視線。
“知道有句話叫‘酒後吐真言’嗎?”
蘇應麒發誓,他打死也不在何洛雲面前喝醉了!
“不如我告訴他~”回城的路上,東張西望像是第一次逛集市的何洛雲突然冒出來一句。
“什麼?”蘇應麒一頭撞上了招牌,召來攤主的三個白眼。
“告訴那條忠犬他的身世啊~相信他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幸災樂禍的朝另一個攤販而去的何洛雲沒走出幾步,就發現後面的腳步沒有跟上,回頭,人潮湧動的街上,蘇應麒低著頭,任來往的路人穿梭在他的身前身後。
若無其事的拿起一個撥浪鼓,丟下幾個銅板,何洛雲搖了搖,咚咚咚的打鼓聲掩去了兩人的談話。
“你沒想過報仇嗎?”
“那首詩是我爹寫的”重新跟上何洛雲的步伐,蘇應麒頓了頓,又補充道,“我指的是蘇老爺。”
“你怎麼知道不是栽贓陷害?蔡衛可是把你們蘇家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蘇應麒斜了一眼明知故問的人,藏了一年的秘密卻也的確需要一個缺口來發洩。
“我猜我爹應該一早就收到了毓官的信,那天尚玄走後他留我在書房,是預料到了蔡衛不會輕易放他們離開京城。那首詩是他寫的,不只那首,當年我親爹自首的那首也是他的傑作。雖然詩中並沒有什麼真正的反意,但是文字獄不就是拿咬文嚼字來說事嗎?我能理解他自殺的目的。把姐姐送進皇宮是他一生的錯誤,原以為曾經的抱負能在子女的身上實現,到頭來,我們都看錯了這個世道,卻說它欺騙了我們。”
“如果你爹不是自殺的呢?”
第二十八章 親情
“如果你爹不是自殺的呢?”
咚咚咚的打鼓聲不絕於耳,何洛雲饒有興致的搖晃著撥浪鼓,踏進客棧的門檻,像是閒聊一樣向掌櫃詢問毓官落腳的房間。
“你怎麼會知道?”蘇應麒不是懷疑,而是和何洛雲這樣的美人待一起,需要多長一個心眼。
“只有我不想知道的,沒有我不知道的。”
“你是江湖百曉生還是鄞國如國緋國的奸細啊??”
月眉輕輕挑起,指間抵住了蘇應麒的眉心,琥珀色的眸子漸漸湊近,薄唇微啟,特別的尾音上挑,充滿磁性的低音混合著好聞的水氣一起侵襲了大腦皮層。
“我~是~神~仙~”
話音剛落,蘇應麒‘叭’一口親在好看又好吃的唇上,桃花眼一轉,“你是神仙我就是玉帝~”
何洛雲抿唇一瞟,笑意悚然。
蘇應麒翻了翻眼睛,繞過他徑自推開房門,小兔子不在。回身,視野裡注意到了客棧樓下人來人往的魚龍混雜,想起如今的毓官走在街上將如何提高犯罪率,蘇應麒就想扇自己一巴掌。
當在近郊河邊的小屋裡找到替瞎婆婆端茶倒水的毓官時,他一肚子的擔心化為不打一處來的氣卻又立刻癟了下去。
“婆婆腳崴了,我想她一個人住行動不方便。”
純良的小兔子眨著又有淚水氾濫趨勢的大眼睛,蘇應麒只有遭受何洛雲鄙夷的份。
“被一個孩子都能吃的死死的,蘇二少爺,看來我要重新對你評估了!”
聳了聳肩,何洛雲轉身走出小屋,嘴角微揚。
秋風掃過,太陽乘在了雲端,朵朵白雲遮去日光,帶來大片陰影。
突如其來的暗器徑直襲向了屋頂,躲藏已久的人被迫現身,指間夾著一枚落葉,隨手一揮,落葉以不輸方才的勁道筆直插入泥中。
“忠犬什麼時候成了跟屁蟲了?”何洛雲回身,下巴微抬,極富挑釁。白雲浮過天際,陰影消散,琥珀色的眸子裡倒映著一張寒氣逼人的臉蛋,“既然清晨你有意放他,現在幹嗎跟著?”
“你不是也一路跟著他到了墳頭?”
“原來是因為我在,你才沒把握下手。原以為你是個君子大俠,誰知道,不僅是條走狗,還是個卑鄙小人。”
“我不跟你廢話,帶他離開,越遠越好。”
“對不起,我不喜歡別人對我發號施令。”
“別忘了你背叛了相爺。”
“所以你這個埋伏在蘇家的內奸要順便履行你走狗的指責除掉我嗎?絕對讚美你一句,你的演技真是漂亮,你口口聲聲賊喊捉賊的時候,我真以為你有多忠心~”
何洛雲挑眉,楚懷風蹙眉。
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