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口提提神吧。”
“是了,天色不早,您早些休息吧,孫兒去看看她。”
“也罷。”
就著喜兒的手喝了半盞,便被服侍著躺下,揮手道:“你且去吧。”
待看見鳳移花走後,這老太太便和喜兒道:“虧得這幾日我都防著她,要不然,花兒還不知要被怎麼禍害。”
“大爺也不是那束手待斃的,老太太少操些心也使得,您多保重身子,多享享清福才是最好的。”
“你說的是,可人老了就總想看見太平,總想要兒孫們都以和為貴,只有他們兄弟侄孫都擰成一股繩兒,咱們鳳家才能世世代代富貴下去。她的心我也能理解,三十歲上才生下的寶貝蛋兒,又先天體弱,為了這麼個獨苗費盡了心血,一會兒怕我搶了她兒子,一會兒又怕被花兒心存嫉妒毒害了去,一會兒又防著她屋裡的鶯鶯燕燕,防備心太重,豈不是病了嗎。十年前,我的花兒芝蘭玉樹,才華橫溢,一朝得中探花郎,打馬長安街,何等風流,本該是錦繡前程,不想一場驚馬,摔斷了自己的腿,撞傷了人,又來又被傳出忤逆長輩,德行有虧的風言,這大好的前程毀於一旦”老太太越說越傷心,不禁老淚縱橫,嗚咽道:“我的好孩子,苦了他了。”
“老太太,事情都過去許久了便讓它過去吧,您的身子要緊,不能傷懷。”喜兒勸解道。
“我們都以為過去了,可我的花兒心裡卻過不去,你們的侯夫人也還過不去,幾年前我壓著她,讓她放權給花兒管理侯府庶務,她為防我把她做的事兒說給老大聽,滿面惶然,滿口答應,這才過去幾年,她以為我老了就忘了,她覺得自己的兒子長大了成材了就越發不把我這老骨頭放在眼裡了,這才挑了花兒的錯處,撿在今日發難奪權,她那點小心眼都是別人玩剩下的,那對姑侄一個樣兒,慣會撿了芝麻丟西瓜,自己卻還躲在暗處沾沾自喜。”老太太深深噴了一回鼻息,搖搖頭道:“罷了,我的花兒如今也不需要給她跑腿,看她臉色過日子,奪就奪了吧,日後也是要留給我孫子的,都是我的親孫子,一樣,一樣”
老太太眼角銜著濁淚便混沌睡了過去。
喜兒給她擦去眼淚,自己也感懷了一場,吹熄燈,在側面的榻上和衣睡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當寫到老太太叫鳳移花,花兒的時候,某山自己先噴了一個。哇哈哈可憐的花花。
晚上九點還有一章。
41爺這就來
“大爺;侯爺在裡面。”昏暗的燈光下;姜姨奶奶身邊的侍婢碎珠婉轉阻攔。
“姨娘”鳳移花把想問的話嚥了回去,轉而低聲道:“姨娘近日可有什麼想吃的?”我讓人去尋摸了來。
碎珠搖了搖頭;道:“姨奶奶什麼都能吃。”
鳳移花沉默了下去;轉身在迴廊的寒風裡站了許久。
碎珠不堪冷寒,縮著肩膀,打著寒顫道:“大爺;回去吧。姨奶奶說,她一切都好;讓您不用存心掛念。”
“我知道了。你進屋裡去吧。跟她說,我改日再來看她。”他攏緊鶴翎斗篷;抬腳下了石階,緩緩走入了黑夜中。
夜幕深沉,上弦月如彎鉤一抹,光輝頹靡,星辰暗淡。
迎春園,正堂,華燈璀璨,他推門而入便見一屋子的鶯鶯燕燕,撲鼻一股子濃郁的混合脂粉味兒,雖不難聞,卻實在也好聞不到哪裡去。
他又回味起玉嬌娘身上純然的香甜氣,一半是體香,一半是她挑眉彎唇含笑的韻味。
“大爺回來了。”杜元春起身相迎,笑掛玉面,彷佛之前什麼都沒發生過。
“大爺,夜安。”其餘被她馴服的姬妾皆欠身行禮,那如出一轍的動作偶爾會讓他有種身陷永巷的錯覺,以為呆在自己屋子裡的這些女人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統一訓練之後才呈現給他的。
可惜的是,他並非皇帝,院子裡也沒有永巷,這些女人也不是名門淑女,只是她杜元春用來安撫他的工具。
“呦,都聚在你們大奶奶這裡做什麼,爺一夜可寵幸不了你們所有人。”他輕佻的話語打破了屋子裡的沉靜,惹得眾女都暈紅了雙頰,嬌嗔的有,跺腳的有,撒嬌的也有,還有膽子大的,仗著老太太的疼愛搖臀扭腰上得前來,蔻丹玉手搭上他的肩膀,偎依著他,口吐香氣,嬌滴滴一聲喊:“爺~”
他嬉笑一聲,逮著美人的手就摸來摸去,還點評道:“彤兒今日裡是不是沒注意保養手,爺摸著比以前粗糙了不少?”
彤兒一聽就緊張了,忙抽回手,尷尬道:“定是冬日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