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部分(3 / 4)

外孫又是疼寵又是歉疚,只差把手裡的蘇家實權交給他了。偏他和三皇子交好,三皇子對他的話可謂言聽計從,他若說一句不許你在汴梁,只怕下一秒連同著我,也要被趕出東京!”

此時才明瞭,近段日子在官場上緣何不順。

道:“罷了,你去好生想一想,可曾有過得罪他的地方。我且找找關係,疏通疏通。”

王熙越想越不忿,越想越憋氣,便尋了孔近東去酒樓喝悶酒。將原來自己不知何時得罪林小五的事故一說,孔近東瞬間明瞭為何他不肯見自己等人。

當日他高中,吏部授官,驛報傳遍整個大宋,林小五在桑乾河治水,聞得訊息,飛書來問他錢多多下落。他確實是不知道的,而小五在信中也將他這幾年遭遇講明,並道改日回京,定要好友歡聚。他對信良久,不能回書。坐了整整一夜,逢著天際發白,雄雞鳴叫才提筆。本想照實說去,卻鬼使神差的編出了一番自己都覺得驚訝的瞎話。

他說,錢多多早已嫁人,去向不明。

他說,聞得仁兄尋回家人,甚為歡喜。

他說,兄慕你久已,盼早日歸京。

他還說了許多違心的話,有悖聖人教誨,白讀了十年寒窗。

送信出去的那一刻他內心很清醒,雖有微微自責,但更多的卻是坦然。那一瞬間,孔近東才明白,每個人心裡都住著魔鬼。

他心裡的那隻魔鬼,名叫嫉妒。

小五返京,其實早就見到了錢多多,只他不知內情,自以為攜當日友情能襄助好友,卻不知小五早對他惡之。

王熙悶頭澆酒,酒後吐了真言,說起舊日在臨江縣的是是非非,孔近東雖然早知他心意,兩人卻從未說破,如今聽他大咧咧說他心中對錢多多懷有別樣情愫,心中既酸又麻。

自大病一場,他們母子二人絕口不提錢氏母女,彷彿要把錢多多這三個字從心底徹底劃去,便無事他也絕對不去回想。

然而只有自己才知道,這三個字,這個人,在生命中佔據了怎樣的分量。

王熙見他垂頭不語,神色沮喪,以為他是為自己抱不平,醉的暈忽忽,大力拍他的肩:“別以為兄弟我就此終生不娶!說白了,不過是因為求之不得!”

孔近東曬然,心中不悅,但也不禁懷疑。

難道真的只是因為求之不得?

悶頭喝了半晌,終究是為他前程著急。今年文試且不提,他很清楚王熙有多麼渴望能征戰沙場,建功立業,重現祖宗的威風。便道若實在不行,不如去求錢多多——說這話時,他心中苦笑連連。

人無清白,聖人之語他恪守了十幾年,真正做官不過幾月,已深得官場真髓,早不復當日清高傲然。

且說錢家,錢墜兒的病終於痊癒,全家唸了聲阿彌陀佛,柳大娘還是聽了隔壁嬸子的話,去大佛寺紮紮實實上了注香油錢。家裡正在用錢時,行莊那邊的人既要吃飯,請來的教習師傅也不做白工,眼見家中週轉不開,她又不願向母親要她存的養老銀子,偷偷將這些年置辦的嫁妝首飾拿去當鋪,好在和當鋪也是熟的,說好幾月後再贖回來。

此時錢多多才慶幸自己做的行業,雖複雜了些,三教九流都接觸,好在人脈廣,到哪兒都有熟人,能說的上話。

拿了當掉首飾的錢,添補上行莊的漏洞。她算著這批人賣出去,掙得的銀兩再不能隨便亂花,置房置地固然要緊,手頭必須留下週轉資金。

摸摸手上從箱底裡尋出的蝙蝠玉佩,不免苦笑。

還是不夠狠心,把嫁妝都當了,也不肯當掉他送的玉佩。

回到家中,柳大娘臉色卻很是不好,她心中一驚,以為自己去當鋪的事被察覺了,偷偷和青雲對視,青雲一面端來茶水,一面微不可見的搖了搖頭。她這才放心。

柳大娘悶頭吃了塊點心,聲音沉鬱:“你知道錢葉兒也來京了?”

她大吃一驚:“錢葉兒?”

“她來幹嘛?”

柳大娘臉色沉鬱:“今兒出去,在齊婆子家見著了,她見到我和見了鬼一樣!”越想越氣,拍桌子道:“說是臨江縣生意不好做,恰巧京裡有關係,舉家搬來了!”

本以為脫離了臨江縣,好容易離開那些紛擾是非,終於能靜下心為錢多多挑門好親事,誰料她也後腳跟來,跟來也就罷了,偌大的東京城,認識哪家不好,非要認識了齊婆子!

齊婆子出了名碎嘴,她嘴裡就沒有隔夜話!

錢葉兒先時驚慌,後來鎮定下來,臉上的笑容總讓她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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