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上染缸中浮沉的雪無傷。
我不想他為難,且知道雪無傷鐵定不會聽他的話,反而可能適得其反,兄弟鬩牆。深吸氣,強撐著挺直痠痛的身體,微微笑道:“師父,你不用為我擔心,這事我自己解決。”
雪之傷猶豫,“可是”
我心中酸澀,面上卻努力微笑,“師父,你不是想我學習長大麼?若事事都由你為我擺平,那我永遠也不會長大。”
雪之傷冰眸中七色光華流轉,沉吟片刻,微微勾唇,“泊兒真的長大了,但若需我做什麼,便告訴我。”
“嗯嗯。”我乖乖點頭,不捨的道:“師父,你會在白都停留多久?”
雪之傷道:“七天,主持完七日後的秋收大典便回神雪峰。”
我失望,“哦那麼快”
他祥靜的笑,“不快了,若非無傷說你需要幫助,我四日後才會到,齋戒三日正好主持大典,然後即刻返程。”
“你趕了三天兩夜的路?”我一算時間,心中感動,怪不得他永遠垂順的絲髮有些凌亂。
他微微一笑,“你沒事就好”
雪無傷冷冷插言,“再不走,天就要亮了。”
雪之傷輕輕點頭,再看我一眼,轉身欲行。
我忙一把拽住他的袍袖,“師父,這幾天你住那?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
雪之傷回首道:“王族諸神殿。”頓了頓,似解釋又似叮囑,“祭典前三天要閉關齋戒。”意思就是不能見客。
我用力點頭,眼睛閃閃亮,“明白了。”他這麼說就表示肯見我,那就前四天去找他好了。
他好笑的搖頭,習慣性的抬手想揉我的頭髮,卻在瞥及面沉似水的雪無傷時,緩緩收回手,幾不可聞的輕嘆道:“那我們先走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雪無傷”我叫住同師父一起舉步的雪無傷,誠懇的道:“謝謝!”
雪無傷腳步微滯,我趁機擋住他的去路,仰首望他,希冀的道:“我們可不可以打個商量?”他不語,烏瞳暗沉俯首看我,靜待下文。
我調整笑容,自動切換到談判狀態, “我若幫你除去白?康煥,擋掉於漓?美美,你能否解除婚約?”
他冷如堅冰,“不能。”
我挑眉,“為什麼不能?我的功用不過是擋掉於漓?美美,若能除去白?康煥,可算是超額完成任務。”
他狠狠看住我,烏瞳深不見底,咬牙切齒的道:“若不明白就閉嘴!”
我愕然,著惱道:“你怎麼不講理,若是如此,我們只好各憑本事了”
“泊兒”雪之傷忽然出聲,眸光落在雪無傷身上,若有所思的道:“這些事以後再說,今天太晚了,大家都休息吧。”
我不敢反駁他,微微屈膝行禮,順從的點頭,“泊兒恭送師父”靈機一動,向雪無傷深施一禮,大聲道:“泊兒恭送師叔”
他們二人齊皆一愣,雪之傷眸含輕嗔,微微勾唇,雪無傷烏瞳收縮,寒氣四溢,猛的回身看住 我。
我忙縮到雪之傷身後,誇張的打了個打哈欠,“師父,我很困很累很倦哦,您跟師叔請回吧”特意把“師叔”兩字咬得清晰又響亮,看著雪無傷愈加暗沉的眼,心裡偷笑不已。
雪之傷微微側身,狀似無意的擋住大步而來的雪無傷,“無傷走吧,天真的要亮了。”
我心中溫暖,他永遠無條件的庇護我。
雪無傷烏瞳暗沉,望望已泛青的天色,再瞪我一眼,冷然轉身和雪之傷一起穿窗而出。
窗戶閉合,我這口氣才鬆下來,再撐不住,勉強爬上床,睡死過去。
再次醒來,二孃三娘安嬤嬤正圍著我流淚,迷濛爬起,她們嚇得紛紛驚呼,“琥琥珀你好了?”
“琥珀,你醒了?”
“你能動了”
“哦”我這才真正清醒,差點沒再躺回去,只好裝糊塗道:“我怎麼了?”
二孃垂淚道:“你自己竟不知道麼?你都昏迷七天了。”
我盤算一下,暗暗吃驚,我竟然睡了一天兩夜,今兒已是師父來白都的第二天。忙忙爬起,肚子轟鳴,一疊聲的要吃食,眾人見我醒來,都欣喜若狂,丫鬟嬤嬤交錯亂跑,傳喚食物,準備洗澡水,到各處報信,幾乎炸了窩。
吃飽喝足,又洗了個熱水澡,才算緩過來,看著碧雲天黃葉地,恍覺再世為人。
除了父親雕漆?奕上朝未回,二孃三娘原本就在,雕漆?伯文、雕漆?仲武、大嫂靜蓉都聞訊趕來,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