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2 / 4)

“你看,你總說凰兒的幾件新衣都尋不到中意的領口皮料,如今三弟稱了你的心了。”

“是,”長孫皇后垂下眼睛,輕允一聲,又欠了欠身,“有勞三皇叔費心了。”

“不過小事而已。”元凰已經安全送到,北辰胤不想再無謂客套下去,正欲找個理由告辭,卻不妨北辰禹出言相邀:“時近正午,我們兄弟也許久不聚。既然今日湊巧,三弟不若留在宮中陪朕共用午膳吧。”

“皇上美意,臣卻之不恭。且容臣回府梳洗更衣,再入宮用膳。”

“咦——你我兄弟之間,何來這許多講究!——含荷,你自回宮休息去吧。”北辰禹再不容北辰胤多言,長袖一揚,轉身負手而行。簡簡單單一個動作,天都帝王的君臨氣勢竟在飄灑沉靜中顯露無遺。北辰胤不敢耽誤,即刻隨行在後。長孫皇后退到一旁,直望著北辰胤去得遠了,方才輕嘆一聲,命人將地下的白狐拾起,拿到跟前看了又看,從來溫和無爭的目光隱在陰影下閃閃爍爍,也不知道是喜是悲。

北辰禹的午膳以一位帝王來說顯得格外單調。時值嚴冬,膳桌上也無時令鮮蔬,珍禽野味,只擺了四五樣尋常菜色,又特意因為北辰胤的加入而備了酒。北辰胤卸了弓箭匕首,同王者相對而坐。看似隨意而坐的兩人再加上面前無甚希奇的菜餚,若無旁邊伺候的宮人往來穿梭, 看著正像是一戶北嵎尋常富貴人家,全不似深宮內院的排場。

北辰胤沒有飲酒的習慣,這在尚武的北嵎皇族中很是少見。自少年時起,每每貴族們狂飲盡歡,三皇子北辰胤便往往稍呷幾口便不著痕跡地以茶代酒。他不飲酒的事實雖然並無刻意隱瞞,皇城中卻鮮少有人注意,北辰禹同他一起在宮中長大,自然便是知情者之一。縱是瞭解北辰胤的習慣, 王者仍是勸了幾次酒,北辰胤恭恭敬敬飲了,並沒有太多說話。酒水有些淡薄,帶著清澀,卻是宮中特釀,正符合皇帝懷柔無爭的處事原則。

“這是今冬新釀的渡寒青,三弟以為如何?”

“渡寒青年年新釀,皇上對此酒倒是情有獨鍾。”北辰胤道:“臣不懂酒,只以為此名甚妙。”

“哦?”

“此酒色清而液稠,更微帶冷香,想是取臘梅所釀。酒名中若只得一個寒,縱然點其來歷卻略顯清冷,而今加上渡青二字,便成渡雪迎春之意,便是極妙。”

北辰胤的話雖是奉承之語,卻也出自真心,即便在北辰禹聽來,也挑不出什麼令人不悅的地方。他親自替北辰胤滿上一杯,笑言道:“三弟好風雅啊——平日天錫府中,想來便是曲水流觴之所了?”

“哈,方才皇上詢問,臣不量力答之。”北辰胤推託道:“怎敢擔風雅二字。”

“哎——”北辰禹雙眼微彎,露出揶揄笑意來:“朕前些日子可是聽聞巷間傳言,說天錫府中來了位綵衣的美貌女子,盤恆半月方才離去啊。”

北辰胤聞言不見驚色,低頭略一思量,坦然答道:“皇上所言之人,當是日前在臣府內做客的採劍竹水琉竹女俠。她曾上中原問俠峰,同諸位高人論道比劍,臣對中原群俠一貫傾慕,正巧竹女俠途經皇城,便留她在府內數日請教。”

“哦,皇弟同中原武林素有來往麼?”一番迂迴,終於托出最緊要的問題,北辰禹仍是不經意的語氣,抬手將一碟蜜藕推至北辰胤面前,是要他舉箸享用的意思。

“臣只想為皇上招攬人才,無奈雖有心結交卻不得法——”北辰胤介面說道,毫無猶豫:“皇上若有意,臣即刻引薦竹女俠入宮覲見。”

“嗬,此事不可——朕不欲奪人之美啊。”聽眼前之人回答滴水不漏,北辰禹目光稍斂,重又回覆揶揄語氣,將方才一場試探輕輕掩過。“對了,曾聽大皇兄說今冬嚴寒路凍,皇城內常有人躲避車馬不及以至死傷。朕只顧擔心農人春耕,反將此事疏忽了,三弟可知現下城內如何了?”

北辰胤放下筷子,以上朝回奏的語氣恭聲答道:“臣前幾日聽大皇兄提過,昨日已撥出麾下三百禁衛軍供大皇兄臨時排程,在城內新增巡視救護,料想當有助益。”

“如此便好——卻不知是如何巡護,晝夜可有差別?”

“這”,北辰胤露出為難的神色,沉吟片刻才道:“臣所屬之禁衛軍只在城郊巡查,皇城內部一貫由大皇兄麾下禁衛軍同宮內護衛軍協同管理。此次城內人手不夠,臣才調派人手協助大皇兄。他如何調派禁衛軍,臣實不知詳情。皇上當問詢大皇兄才是。”他說話的語調很是平緩,卻又帶了些尷尬歉意,彷彿正因為自己無法圓滿回答皇帝的問題而感到少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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