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3 / 4)

不安。

北辰禹笑起來,夾起一片蜜藕,並不著急送入口中:“大皇兄府內衛軍統領玉界尺,同三弟不是舊交麼?朕記得當初,還是你向大皇兄薦的人。”

北辰胤點點頭:“皇上所言無差。然早先玉界尺同臣府內侍衛統領弄潮生因私事交惡,臣從中調解不成,玉界尺反怨臣護短。自此之後,玉界尺每每望臣而走,不復舊交——此事原是誤會一場,臣本欲請皇上為臣說項,然而事情起因乃是他兩人之間的私隙,實在不便向皇上開口。”

其實玉界尺同弄潮生之間所謂的私怨,最開始只不過是玉界尺在皇城中抓捕逃犯之時不慎誤抓了弄潮生的長兄,事後又礙於顏面不肯道歉罷了。這樣的事情在官宦密集各蓄門客的皇城並不少見,本來大可小事化了,結果卻越鬧越大,直到了兩位侍衛統領刀劍相向的地步,兩府上的眾位侍衛相見也是橫眉怒對。一時間皇城內沸沸揚揚盡人皆知,乃至北辰胤同北辰望朝堂之上見面都覺得尷尬。他二人屢次調節未果,只得由得兩位統領去,所幸弄潮生同玉戒尺皆是識大體之人,不曾鬧出事端。——當然,在北辰禹看來,這場鬧劇全是出自有心人的一手策劃,只用來杜絕北辰胤有心掌控北辰望所屬禁衛軍的流言罷了。他雖然心知肚明,卻苦於抓不到證據,也就自然無從點破。北辰胤就像是王者心臟旁邊一根細若纖毫的刺,看得到,拔不去,不知何時就會突然發難,刺入心臟。想到這裡,北辰禹凝聚起原本散漫溫和的目光,悄然投注到對面男人的臉上,想要看透他恭敬表情下的掩伏著的呼嘯殺戮。

北辰胤的外貌多半承襲自他的母后禎妃,年幼時便是他們三兄弟中最為俊逸的一個,也因此頗得先皇的喜愛。同禎妃一般,北辰胤左眼角下生有一粒細小淚痣,在幼時讓孩子顯得格外惹人疼愛,在少年時候便使得他的一舉一動都憑添上幾分柔和魅惑。 然而隨著年歲的推移,北辰胤有增無減的俊美之中逐漸流露出一種渾然天成的壓迫同威脅,既不像他嫵媚溫婉的母后,也不似恭良仁厚的先皇。北辰禹太子之時,先皇曾隨口向他言道,你三弟除了五官神似禎妃,半點也不像是她的骨肉。待到北辰胤成年之後,皇城名媛中對他傾慕的雖是不少,卻鮮有達官顯貴敢於開口提親,想來也是北辰胤看似不易親近,恐他不懂疼愛妻子的緣故——然而太子元凰卻是個例外,自懂事開始就對北辰胤粘的很,似乎一點兒都不怕他。

想到元凰,北辰禹又記起方才東宮中讓人鬧心的一幕,才發覺思緒不知不覺間已經飄的遠了。對過的北辰胤早已停筷,遠處宮外隱約的報時聲提醒北辰禹該是回殿處理政務的時間。他收回遠遊的目光,向北辰胤歉意地笑笑。北辰胤明白這是王者默許自己的離開,起身行禮便要告退,北辰禹卻忽然出聲關切道:“這幾日風寒刺骨,三弟外出狩獵,要小心身體。”

北辰胤本想回答一句諸如“謝皇上關心”之類的冠冕之詞,話到嘴邊又咽下,最終低頭應了句:“是”,退了出去。

北辰禹命人稍整衣冠,便向太和殿去了。他不知道三弟是否聽懂了方才話中的暗示,又或者從不曾將他的旨意放在心上:皇城之中暗流蠢動,天錫王你,時時刻刻都要小心哪。

王者所意想不到的是,就在他提醒北辰胤小心身體的三個時辰之後,東宮派人慌慌張張來報,說是太子日間外出受了寒,此時竟發起高熱來,連皇后都認不得了。

三 龍子

三 龍子

北辰禹並沒有立刻趕往東宮。

北辰元凰是他的獨子,也便是皇城中除他之外最為尊貴緊要之人,平日裡若稍有個頭疼腦熱都能將一班御醫嚇出半條命去。如今元凰突發寒熱乃至神志昏迷,想必御醫間眾人早已盡數趕往太子東宮,用盡渾身解數,唯恐施救不及便是人頭落地。再加上長孫皇后又親臨看護,這一大票人馬定已擾得東宮風聲鶴唳草木皆兵,若有未見過這等陣仗的膽小宮人,只怕會真真嚇死過去。在這種時候,北辰禹的駕臨除了讓御醫們更為惶恐,讓東宮諸人更為膽顫之外,實在沒有任何的有利作用。相對而言,他的有意避讓反能讓御醫們體會到王者對他們的全全信任之心,從而更為專注的救護太子。

深知其中道理的北辰禹,按耐下擔憂的心情,開始著手處理皇朝不久後開春大典的相關事宜。在聽聞太子高熱的約摸一個時辰之後,他接到從東宮傳來的訊息,說御醫們已傾力而為,現下只等太子醒來便可平安脫險。

太子醒來便可平安脫險,這句話的另一個隱含含義,便是太子能否甦醒全憑天意裁決。北辰禹將手頭的文書放下,轉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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