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箋劃的支離破碎。
玉階飛不知元凰是從何處得來的這種想法,本想說‘大局’二字顯是針對邊關局勢而言,並非隱射朝中景況,見到元凰幾近決絕崩壞的眼神,知道此刻替北辰胤辯解無濟於事:“三王爺若當真疑心皇上,又怎會任由我等動作而毫無覺察。”
“那不過是因為朕喚了他一聲父親!”元凰不知不覺間已經將筆尖捏在手裡,弄得掌心一片滑膩血紅:“朕對他說過千百句話,為他做過千百樣事,他唯一肯擺在心上的,獨獨只有父親二字。朕對他的心意若有十分,他還給朕的尚不及半分。他幫朕護朕,都只為了這種好,朕要來作什麼?”他話到半途出不了口,憤恨地幾乎咬破嘴唇:“朕夜間入眠之時,想的是他白日提及的幾樁要事未及詳查,怕他失望責怪;清晨醒來以後,想的是早朝時候見他,不知應當說些什麼。如此寒暑朝暮,週而復始,朕都不明白這般汲汲營營,究竟是為了誰!”他用力攥著筆尖,渾然未覺墨汁已經順著他的手掌紋絡,傴僂攀爬進他的袖口:“他在一日,我便心緒難寧。若不殺他,哪裡又有我的江山,哪裡去成就我的千秋萬世?”
他話音方落,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