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筷子,頗帶玩味的眼光開始仔細打量面前的男人。吟詞作賦非他所長,偶有為之,在民間甚少流傳,這人居然知道得這般詳細,可見對他了解頗深。看著看著,突然間玉階飛覺得這男子有趣起來——自相逢到現在,他所說所做,件件合理,卻沒一樣在自己意料之中,也算是個妙人兒。
後來玉階飛每次回想到這裡,都覺得自己當日定是被大雪凍昏了腦袋,竟然這般容易便起了結交之心,被那人誑騙上鉤尤不自知。他在蕭然藍閣裡獨自坐著悔不當初,只因礙著羽扇翠袍的鴻儒身份,才沒捶胸頓足賭咒發誓一番。
然而那日避雪的玉階飛雖然同十年後一樣老神在在地搖著扇子,說到底也不過二八年紀,下巴上的鬍子還沒長齊,更來不及栽培複雜的心眼。他看對方也是個解人,本想吃飽喝足,待雪勢小些就甩手走人。既然不打算回請,自然也不在乎對方姓甚名誰。如今他起了興趣,更不客套,直截了當問那男子道:“這位先生怎麼稱呼?”
“辛翟。”
“這名字,倒叫人想起陽翟辛佐治。”
“玉先生取笑了,是家父尊崇墨家,方以翟為名。”
“哦,我聽說北嵎同周邊四族時有戰亂,令尊奉兼愛非攻為上,實屬難得。”
男子聽玉階飛那麼說,好奇地揚了揚眉:“這裡是北嵎同寰州、南沂交界之所,人口甚雜。玉先生初到此處又不熟悉各地口音,怎知我是北嵎人。”
玉階飛撫掌笑道:“哈哈,你一張口就將北嵎放在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