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就是無可饒恕的奇恥大辱!”
捕快低下頭來默然不語,顯然武松的話擊中了他的要害我很想說些話安慰安慰武松他們,但奈何眼下我自己也是一團亂麻。雖然我並非真正的西門慶,但這些時日的相處,多少也產生了一些感情,驟然間失去了這些“親人”,不免也有些心有慼慼。
~第二章世態炎涼~
肥胖如豬的唐知縣也趕了過來,但一聽武松說我全家死難唯我倖存,對我的態度立刻來了一百八十度急轉彎,從鼻孔裡哼了一聲說道:“你也不要太過悲傷了,本縣已經將昨夜的洗劫備案送呈府臺,相信不久便會有官軍前來圍剿了。”
我心裡嘆息一聲,看來世態炎涼,古來如此啊!所謂人走茶涼,我西門家才剛遭劫難,這唐知縣便忙著撇清自己了。
這一場大火,讓我失去了全部。
我一下子就回到了一無所有的境地,就像我剛剛來到大宋時候一般無二。
家丁和丫環的屍體在院子裡堆成了一座小山,唯一讓我好受點的就是,其中並沒發現大哥大嫂還有春梅的屍體,至於那些燒焦的難以辨認的屍體裡是否有他們存在,我也就不知道了。
隔壁的李瓶兒連同她的萬貫家財也一起消失無影。
我抬頭望天,心裡忽然泛起一種不真實的感覺,這就像是一場夢,一場春夢,夢醒了無痕跡,不是麼?
武松再次拍拍我的肩膀,勸慰我道:“西門!節哀!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人總應該向前看,對吧?這裡的善後事宜還需要你來處理呢。”
我長嘆一聲,心裡暗忖:是啊,人死不能復生,活著的卻得繼續下去!總不能讓這些屍首就這樣堆在廢墟上吧,得讓他們入土為安呀!
思來想去,只有飛馬山莊,還算跟我有些關係,看來現在唯一能夠求助的也只有飛馬山莊了。
出了清河縣城,一路步行上南山。
平時騎馬不知路途遙遠,今番用腳步行方知清河縣城到南山,距離委實不短,我足足走了一上午,才趕到山莊。
在山莊的門口,正好遇上李惜柔一行。
估計她又是率人趁夜上山狩獵才歸罷,她身後那夥人都顯得殺氣騰騰。
李惜柔全副武裝跨騎棗紅大馬之上,顯得英姿颯爽,尤其是英姿勃發間流露出的那股女兒媚態,禁不住令我心裡一動,有些發起呆來。
李惜柔頓時冷哼一聲,神色陡然間陰沉下來。
我從迷醉裡驚醒,驟然驚覺李惜柔目露殺機,冷森森地盯著我,她身後那夥人更是神色不善,大有李惜柔一聲令下便蜂擁而上將我亂刀砍死之勢!
我頭皮如炸!
眼下李綱不在,山莊自然是由李惜柔做主,但我與她關係如此之僵,又如何開口借錢?
“這賊小子,家裡剛剛遭了大難,居然還色心不死!瞧他那對賊眼盯著小姐滴溜溜轉,真該挖了下來。”
人群裡,不知是誰冷冷地崩出一句。
我心中怒極,難道看一眼也不行?有心掉頭便走,但廢墟里的數十具屍首,尚等著我拿銀子回去下葬呢,只得忍住氣,在臉上堆起笑來道:“師姐——”
“閉嘴!”李惜柔冷冷地喝了一句,就差用馬鞭來抽我了,“誰是你師姐!?”
我驟覺一股熱血上湧,立時便要破口大罵,但一轉念又強自忍耐下來,仍然堆笑道:“那麼李小姐,在下由於家中剛剛遭受劫難,有些無以為繼,山莊可否暫時挪借一些銀兩?在下等著急用。”
李惜柔冷冷地盯著我,眸子裡的冷色忽然化為不屑,有那麼一會,我覺得她定會出言譏笑於我,不過李惜柔最終仍是沒有嘲弄於我,只是命人入莊內取了二十兩銀子,交到我手裡,然後率人頭也不回地進了莊裡,望著轟然關上的莊門,以及前後判若兩人的守門莊丁,我不禁在心裡泛起一絲苦笑。看來,不論是在哪朝哪代,權勢永遠都是第一位的,如果你沒權沒勢,那你便如一條狗,誰也不會尊重你。
我還真沒想到,我西門十二居然有一天會淪落到如此境地!
哦不,現在我是西門慶了,西門慶又怎會如此落魄?我可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現代人,難道還不如十二世紀的這些古人麼?
我長吸了一口氣,攥緊了懷裡的二十兩銀子,心裡暗暗發誓,總有一天,我西門慶還會再次崛起!我絕不會就此沉淪下去!
在縣城的護城河邊,我遇到了痛哭流涕的應伯爵,這傢伙正軟綿綿地依在城牆邊,在他面前打翻了一隻破爛的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