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雙眼只看到了三個字,便瞪得好似燈籠。半晌之後,王哈兒的房中傳出茶盅破碎,桌椅翻倒的聲音,緊隨而來的,是王哈兒有如殺豬般的一番咒罵。
“老壞水,我叉叉你個仙人,這等事,你他孃的倒是想到了我,若是此番事了,我剝下你的皮,抽了你的腸子,再把你那四房。”
門外,王哈兒的心腹影衛陳小虎,顯是被這房內的動靜搞得有些詫異。
看了站在自己對面,仁厚街新任總捕張小四一眼,陳小虎湊近了小聲問道:“張哥,你跟著大人日久,可知道大人這是怎麼了?”那面色輕鬆的張小四笑了一下開口說道:“不妨事,過上一陣就消停了,不過是送上門的銀子有些燙手,次次如此!”陳小虎聞言一愣,定定看了那張小四兩眼,一聲不吭,退回了原處。
但這一次,張小四卻是走了眼,那王哈兒確實是非常生氣,根據自己處事的三條法門。無論哪一條都讓他覺得,這件事不可有半分沾染。這隱月宗豈止是氣運不可逆,碰都莫要去碰!那裡的銀子,就算是送到了王哈兒的面前,他都會正衫威坐,視而不見。
不是什麼人的銀子,他王哈兒都敢拿,這隱月宗的銀子,誰拿誰死!
對官家隱秘具有無上興趣的王哈兒知道,宮牆內的那位國主,對這隱月宗的“感情”,可不像看上去那麼簡單。京都的百姓商賈乃至於豪門大戶武學館堂和這道門拉上個關係,或可無事,可若是有哪個官員和隱月宗有了牽連,那等待他的就只有一個地方,刑訊司總捕衙門的監房。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若是那官員得罪了隱月宗,最後的結果同樣非常難看。
有了趙半山這等的前車之鑑,又有了那些橫死街頭的官場前輩。他王哈兒無論如何,都需要好好掂量掂量。
五柳巷的官衙內,近日豎起了一根高杆,那高杆頂部,被人懸掛了一面巨大的銅鑼,一隻棒槌,被長繩牽住,緊貼在銅鑼之上,看這架勢,若是有人拉動那根長繩,這面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銅鑼,便會將震耳欲聾的巨大動靜傳播到五柳巷的每一個角落。
這銅鑼半月之內,統共響過三次,而這三次敲響,每次都帶來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第一次敲響,德福記的大廚,一菜刀砍在了自己的手上。
第二次敲響,海月樓上,正與望春樓頭牌於錦被中翻滾,眼見就要行到緊要之處的韓璋閃了自己的腰。
第三次敲響,整個五柳巷的百姓能有一半都聚集到了衙門門口,可他們很快就得到了一個非常具體的答覆。
“鑑於五柳巷發生過兇案,而官衙的防護力度有限,不得不定期鳴鑼示警,以提高百姓和衙差捕快的反應能力。”
好在這銅鑼響的次數不多,而韓璋也很明智的給官衙送去了購置“防禦設施”的禮贈,第三次響後,這鑼聲倒是一直沒有再響,可五柳巷的百姓卻驚奇的發覺,這不響同樣也是一種折磨,因為那面銅鑼依舊還在高杆上掛著!
今日的韓璋非常小心,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訓,他的動作變得十分輕柔,而這卻讓其身下的那名妖豔女子一陣不爽,可出於對這位五柳巷拿事人的“敬重”,那名女子嘴裡,還是一刻不停的發出銷魂奪魄的呻吟之聲。
韓璋不是傻子,所以他很不痛快!
傷口已經恢復的德福記大廚,這會也有些緊張,看著那個新來廚子的刀功,他不由的一陣暗嘲。
“小子,學得倒快,不是老子不想給你露上一手,老子是真不知道,那面破鑼,什麼時侯又他孃的會敲起來?”
猛然之間,五柳巷內刺耳的鑼聲再次響起,老頭兒韓璋便如聽到了衝鋒的號角,大叫一聲:“可他孃的等來了!”再次翻身上馬,展開了最猛烈的衝擊。這瞬間的變化,讓其身下的妖豔女子慘嚎一聲,開口叫道:“錯了!錯了!”,至於錯在何處,只有她和韓璋知道。
那德福記的大廚,此刻亦面露驚喜神色,無比堅定的上前一步,拔下了自己嵌在砧板上的菜刀,當下便要施展自己精彩絕倫的非凡刀功,好讓那個可能自以為刀功了得的新進廚子見識一番。可是那新來的廚子卻似全然沒將這寶貴的一刻看在眼裡,他輕輕放下了手中的菜刀,開口說道:“肖掌廚,我有些急事,想要出去一下!”
卷三 一粒青豆 第2章 百年古村
做了半個月廚子的謝觀星很是頭痛,這方勝不知是哪根神經不對,居然為了找到自己,想出了這麼一個匪夷所思的辦法,此舉不但將五柳巷搞得雞犬不寧,更是被附近的官衙爭相效仿,只不過這些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