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即便單憫的密旨下的再快,要讓整個涉川的民眾都陷入一種激奮當中,那還將是幾天之後才會發生的事情。對於此刻的謝觀星來說,幾天後的事情就算不上事情,能否順利渡過今日,才是一道真正的難題。
拐進三成街的街口,謝觀星的腳步愈發顯得沉重。出於心虛,滿臉無奈的謝觀星拉上了自家兄弟。那段平白“掉”下來的姻緣,或許也只有方勝才能夠說的明白。若是換了謝觀星,只怕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當謝觀星和方勝引領乘載著靈仙兒和兩名醫官的馬車漸漸靠近自家宅院,他們沒有想到,有些事情,或許已經沒了去解釋的必要。
(看到這裡只怕有讀者會問,你這寫得到底是仙俠還是武俠?怎麼說呢?如無意外更改,百分之八十肯定是武俠,但因場景的設定,會出現一些仙俠的成份,但這部分的出現,主要是為了後文主角將“道”與個人武技的融合埋下伏筆,也是為來日“噬仙”做個準備。)
卷四 緣起噬仙鈴 第24章 柳如煙的疑慮
深宮之內,涉川國主單憫將自己獨自關在了一間密室之內,這處所在,即便是自己視作心腹的伏修道也是不知,能知道這處密室的人,都已踏上了黃泉路。這密室中藏匿的東西,單憫就是失去自己的性命,也不能讓任何人知曉。
不過,也許這種程度的重視完全沒有什麼必要,因為如果這個密室不在宮闈之中,那麼即使是窮得已經開始發瘋的盜賊,也會對這密室中擺放的幾件物事嗤之以鼻。幾本書和一個紅色的鈴鐺,倒有什麼稀奇?堂堂一個國主,居然將這等無用的東西當做寶貝藏匿,也不知道是不是故弄玄虛,還是想將天下的盜賊耍著玩。
擺弄著手中那個紅色的鈴鐺,涉川國主單憫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五柳巷的圍困,原只是為自己那個膽大包天的兒子擦擦屁股,可這噬仙靈卷的出現,卻讓單憫陷入兩難的境地。這意料之外的收穫,來得實在太過容易,而自己明顯還沒有做好任何準備。在沒有得到這枚噬仙鈴卷之前,單憫想殺很多人,而這些人似乎又都有著殺不了的理由。可真當自己輕易得到了這枚完全可以媲美天雷的鈴卷,那些殺不了的人也已然成了自己指間的螻蟻,單憫卻忽然不知道了自己到底該殺誰?
鈴卷就只有一枚,單憫已經用膠泥拓下了鈴鐺內的標記,那“天七”二字證明了這鈴卷絕非仿製。做為一名九品鈴官,單憫相信自己的眼力,並且,他自己同樣擁有著一些噬仙鈴,只不過在自己的那些鈴鐺內,標記卻只是個“九四”。這看似很小的不同,實則天差地別。九品意味著天下的帝王你亦有能力殺之,可做為一國國主,這好像也沒有什麼稀奇,更何況,真正的九品鈴官都知道,總有些人凌駕於帝王之上,沒有鈴卷,你肯定殺不了,而還有一些人,在你出恭的時侯他會為你捧著夜壺,可你他孃的沒有鈴卷,同樣殺不了。如今倒是真的想殺誰就殺誰了,可怎麼又覺得那些自己做夢都想殺的人,好像也不是非殺不可,至少對於這噬仙鈴卷而言,他們明顯不夠份量。
“這等物什,尋常人即便得到又有何用?真按照傳聞交給鈴官?那不過是自尋死路。這天下知道鈴卷該如何正確使用的又有幾人?此物落入朕的手中倒真是實至名歸!可是朕該用他來殺誰呢?”
單憫忽然感到一陣頭痛,看著那雕刻著鬼面的鈴鐺,其人忽然湧起一陣想要將此物砸碎的衝動。
“若朕是這天下之主,不!是這寰宇之主,那朕自然知道該殺誰。可朕只是這涉川之主,便是殺了那個傳說中頂尖的存在,天知道其人座下的弟子朕能不能夠應付?更何況即便能夠應付,天知道那頂尖的上面還會不會有個頂尖?更何況一旦啟動‘天罰’那施展天罰的到底是人,還是這天?”
。
與痛不欲生的涉川國主單憫相比,謝觀星的狀況同樣堪憂,家中的變故已經讓他完全失去了方寸。
自家府第的大門已然洞開,一把自己平日放在院中的太平椅則被人撇到了街巷當中,而府第內內更是一片混亂,院中擺放的花草石案東倒西歪,正堂的窗扇斜掛在了院中栽植的柳樹之上。而那兩個府中的僕役,一直就蹲著場院之中,一見到自己回來,立刻就哭著上前稟報。
“主家,您快回去看看吧!府裡出事了!夫人她瘋了!”
謝觀星聞言,心亂如麻,也不顧方勝的攔阻,徑直便往自己和柳如煙的寢室跑去,可剛跑過後院的拱門,謝觀星猛然就停住了腳步,鋼刀勿悔憤然出鞘。
他看到了一個自己最不想見到的人。
那是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