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雲鳳弦應聲落地,趴在地上,雙手抓著脖子猛喘氣,那裡有半點一國皇帝兼殺手頭目的樣子。她喘了半天氣,才勉強可以站起來,瞪著驚鴻:“你是不是太過分了,這裡好歹也是化血堂的重地,你竟敢在這裡,殺化血堂的主人?”
驚鴻手指微動,雲鳳弦飛速竄上床,直接往風紫輝身後一蹲,把整個化血堂主人的面子丟個精光。
“化血堂?秀月閣附近所有人現在都人事不知,你還指望什麼人?就算真有人往這邊過來,你最好求神拜佛,他早早退出去。方圓十丈之內,我不會允許再有第四個活人出現。”驚鴻的聲音冷沉森寒,如雪山上亙古不化的冰雪,地獄裡森然凜冽的刀劍,強烈的殺氣,讓人根本無法懷疑她的決心。
雲鳳弦臉色有些發白,想要像以前那樣嬉皮笑臉,糊弄過去,可是才一開口,卻覺四周劍氣森森,隨時都會將她凌遲,竟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話來。
風紫輝卻完全不受劍氣影響,只是強撐虛弱的身體,凝視驚鴻:“我會盡力,讓我自己恢復的。”
驚鴻目光冷冷凝視著他。
二人對視良久,雲鳳弦在一旁看著,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冷汗一點一滴地滲透。
“好,我信你。但我的耐心有限,我給你一個月時間,一個月後,你若不能恢復武功,我就”驚鴻抬手向雲鳳弦一揮。
雲鳳弦人在床上,躲無可躲,本能地閉上雙眼,卻只覺頭上一涼,再睜眼時,一綹頭髮剛剛飄落在被子上,而方才還站在床前的驚鴻已是影蹤不見。
房外卻傳來剩下的半句話:“我就把這個笨皇帝的人頭,摘下來。”
“不要吧!”雲鳳弦哭喪著臉發出哀叫:“風紫輝,為什麼你的事,要把我連累成這樣?”
風紫輝懶得理她的無理取鬧,閉目重新躺下去。
雲鳳弦不甘心地拼命搖他:“喂,你說話啊!你不是說你就是武功全失,也有辦法對付一流高手嗎”
“我能對付一流高手,但不是這種絕世高手。”風紫輝閉著眼說:“就武功而論,像金子之流,我可以輕易對付;像幽貢曲這樣的高手,我要擊敗他就有些吃力了;如果遇上塵右燈,則會非常辛苦,纏鬥許久,有五成可能取勝,還有五成可能打平。”“如果遇上這個人”風紫輝聲音平板地說:“我武功要是不能恢復,在她手中走過一百招,都算是幸運加奇蹟了。”
“那可怎麼辦?二長老說過,你的力量是不會恢復的,這傢伙看起來就是一副說到做到,視人命如草芥的樣子,你要是無力和她決鬥,不知道她會幹出多麼可怕的事?”雲鳳弦跳下床,拼命跺腳。“那怎麼辦?一個月後,她不能和你決鬥,一定會把天地翻個個的。”
風紫輝閉著眼睛,對她鬧出來的一切動靜充耳不聞。他的心靈中麼有任何人性必有的反面情緒,不會擔憂、畏懼、驚惶、懷疑。既然暫時想不出辦法,他就索性不想,一個月之後的事,一個月後再說,根本不會受任何困擾。
雲鳳弦轉了半天,見風紫輝不理他,便訕訕地摸摸鼻子坐下來,怔怔看著閉目休息的風紫輝。
風紫輝的臉色蒼白如紙,呼吸微弱的幾乎沒有,讓雲鳳弦好幾次都想衝過來試試他的鼻息,看看他是不是還真的活著。過了很久,她忽然站起來,走到床邊,望著風紫輝,輕而微的嘆了一聲。
剛才被雲鳳弦哭嚎般的騷擾也不動容的風紫輝,卻忽然睜開了眼:“又怎麼了?”
雲鳳弦坐到床邊,目光緊緊地盯著風紫輝,一字字地道:“下次有危險,你不要再撲過來拿身體替我擋了。”
風紫輝垂下眼瞼,淡淡點出問題的重心,“我不會輕易死,替你抵擋,受再重的傷,休息幾天就好,你不必擔心的。”
雲鳳弦終於無法再繼續裝輕鬆,苦笑著搖搖頭,黯然道:“可就是這樣,我還是擔心啊!我不喜歡看到你因為我受傷,受苦。風紫輝,就算你不會輕易死,但我還是會慚愧傷心的。”
風紫輝閉上眼,神色冷漠,語氣冰冷地說:“你是個白痴。”
雲鳳弦微笑:“這個白痴能讓你用身體來為她擋刀擋劍擋暗器,怎麼說也是個可愛的白痴吧!”
“主上。”空洃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雲鳳弦看了風紫輝一眼,然後站起來,走出去,回手把門帶上,這才轉而面對空洃道:“他累了,讓人看著外頭,別叫人打擾他。”
空洃眼望房門,臉上有驚懼之色:“是!”
雲鳳弦心知她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