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黑,顯然是個色慾之徒。
那白衣書生見辛東坡向他偏頭注目,遂一挑雙眉,冷冷說道:“好一個‘袖手何妨閒處看’,閣下既明此理,怎不去袖手偷閒,卻來此羅嗦則甚?”
辛東坡“哈哈”一笑,目注那白衣書生,搖了搖頭說道:“我在此飲酒吟詞,坐觀風光山色,足下怎責以‘羅嗦’二字?”
白衣書生仍然寒著一張臉兒,目光冷瞥辛東坡,沉聲說道:“飲酒無人干涉,吟詞也無人管你,但你卻把內家真氣融入詞韻之中,是不是顯本領呢?‘辛東坡笑道:”荒山野嶺,四顧無人,我顯本領給誰看呢?難道是自找麻煩,要去招惹那些正欲擇人而噬的山精木魃,魑魅魍魎麼?“白衣書生道:“閣下似乎話中有刺?”辛東坡佯作怔了一怔以後,方打了一個“哈哈”,縱聲笑道:“‘話中有刺’,此語怎解?難道尊駕如此一表人才,竟甘以‘山精’自居?”白衣書生搖頭道:“我不是‘山精’,卻是‘木魃’!”
這回卻把辛東坡當真聽得一怔,雙眉微蹙,向那白衣書生茫然問道:“你是‘木魃’?竟有這等漂亮、這等通靈的木魃,那你定是純陽老祖座前的‘千年柳樹精’了!”
那白衣書生聽得從臉上露出一絲陰冷笑意,點了點頭說道:“你猜對了一大半,我姓柳,名洞賓,外號叫做‘青陽木魃’!”
辛東坡笑道:“尊駕雖然號稱‘青陽木魃’,仍是武林人物,只可惜我的見聞淺陋”他才說到“見聞淺陋”四字,那白衣書生便冷笑一聲說道:“如今你雖不知,但最多半年以後,我們‘五行傳人’必將威震天下!”
辛東坡愕然道:“‘五行傳人’?當世武林之中,好像從未聽說過有這‘五行’一派?”
白衣書生道:“不要往現在想,要往以前想,你知不知道約莫一百年前,有位‘五行老祖’?”
辛東坡從未聽說過“五行老祖”之名,正待搖頭,耳邊突然聽得蕭瑤以“蟻語傳聲”功力向自己悄然發話道:“那‘五行老祖’昔年在阿爾金山絕頂被‘崑崙三仙’所誅,辛師叔請儘量套問這柳洞賓的功力來歷,及其所謂‘五行傳人’是些什麼東西?”
辛東坡一面聆聽,一面佯作皺眉思索,等到蕭瑤話完,方似苦思有得,口中哦了一聲,向那柳洞賓注目問道:“柳朋友說的是約莫一百年前,被‘崑崙三仙’誅於阿爾金山絕頂的‘五行老祖’麼?”
柳洞賓詫道:“閣下何人?”
辛東坡因自己的姓名向來不為世曉,遂照實答道:“辛東坡,辛稼軒之‘辛’,東坡居士之‘東坡’。”
柳洞賓道:“怪不得辛朋友適才吟了一闋稼軒詞,但請恕在下耳拙,當世武林有頭有臉的人物之中,似乎沒有”辛東坡笑道:“柳朋友無須奇詫,一來我並非有頭有臉,二來四海八荒之間,奇人逸士太多,柳朋友年歲不高,也未必見聞得盡?”
柳洞賓道:“辛朋友是崑崙一脈?”
辛東坡搖頭笑道:“在下風塵飄泊,孓然江湖,不屬於任何宗派,只是偶然於武林前輩口中,聽他們談起過‘五行老祖’之事,但”說到“但”字,故意裝出有所礙難地頓住話頭,不說下去。
柳洞賓果然欲知究意地介面問道:“辛朋友有何難言之隱,怎不說將下去?”
辛東坡又向柳洞賓看了兩眼,方自故作遲疑地繼續說道:“根據那些武林前輩所言,‘五行老祖’似乎並無弟子,柳朋友如今卻怎自稱‘五行傳人’?”
柳洞賓獰笑道:“‘五行老祖’當時雖無傳人,但卻於阿爾金山赴約之前,把至寶‘五行真經’分裂為‘金、木、水、火、土’五篇,交給一位至友,為他主持長遠復仇大計!”
辛東坡不解問道:“什麼叫‘長遠復仇大計’?”
柳洞賓道:“‘五行老祖’自知以寡敵眾,難免為‘崑崙三仙’所害,故而預留遺囑,要他那老友負責於一百年後為他復仇,難道還當不起‘長遠’二字麼?”
辛東坡皺眉道:“我弄不懂為何不當時報仇,竟要把報仇之期拖到百年之後?”
柳洞賓道:“這有幾項原因,第一,‘五行真經’中‘金、木、水、火、土’各篇之內的主要口訣,俱是梵文,‘五行老祖’要他那老友先設法一一譯出,才好使這派武學益發發揚光大!”
辛東坡點頭道:“有道理,但僅僅翻譯梵文,似乎用不了百年之久,定必還有其他因素!”
柳洞賓道:“第二,‘五行老祖’要他那至友代覓五位資稟優異之人,分傳‘五行真經’。不許合練,只許專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