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尖銳的聲音傳入耳中的時候,如果依舊將口緊閉,則耳膜兩側受力不平衡,很容易震傷耳膜,使人眩暈,嚴重者甚至會使人失聰,而張傲天選擇的是張口,這樣耳膜兩側的壓力便會平衡,水寒煙則是選擇掩耳。
這一聲巨吼,久久方歇,張傲天心中一動,嘆道:“此人中氣充沛,絕非尋常之人,只是不知是友是敵?”
他話音剛落,第二聲大吼又已經傳來,這次又近了許多,連房樑上的積塵都簌簌而下。
張傲天苦笑,“不好,只怕是衝著咱們來的。”
水寒煙放下雙手,道:“小師哥,你說什麼那?”
張傲天道:“只怕只怕形勢不妙。”
水寒煙道:“要不要出去看看?”
張傲天道:“再等等。”
這時,又聽得一聲大吼,接著有人吼道:“裡面的人都死絕了不成,怎地連屁都沒有一個?”
張傲天苦笑,“找茬兒的人來了。”
水寒煙大眼睛一閃,“還有人敢來天池找茬兒?”
張傲天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此人功力深厚,不是尋常人物這樣吧,小師妹——我出去,你接應我。”
水寒煙搖頭,“不——人家自然是和你同進同退。”
張傲天苦笑,“好那咱們可要多加小心。”
兩人來到大廳,只見奇形怪狀的一大堆,至少也有十幾個,一個禿頂的老者正在大叫,“天池派的人呢?都死絕了不成?”
張傲天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微笑著走出,口中道:“諸位前輩請了——家師前日已去上山採藥,也許三五日不會回來,也許瞬間就在門口。諸位是他老人家的朋友吧,那就都請坐吧?”
眾人聽得此言,立時嘀咕起來,張傲天一看便知,“原來這些人是知道我師父閉關,師兄出事,特地前來找麻煩的,只怕今日之事難辦了。”
那禿頂老者叫道:“龍老兒看咱們人多,不敢出來待客,竟然教兩個娃兒來送死,著實可笑!”
張傲天緩緩道:“家師並非不見各位,只是採藥未歸,幾位若是有事,還請明日再來。”
禿頂老者道:“他若是明日仍不回來呢?老夫還得去等明日的明日不成?如此一來,若是他躲上一世,那老夫就得在此等他一世不成?”
張傲天沉聲道:“前輩若無大事,晚輩可以代勞。”
禿頂老者道:“好——既然你一力承擔,便算不得老夫以大欺小了!當年龍老兒將我的愛徒廢了武功,害他命喪于山寇之手。殺徒之仇,老夫是銘記在心哦——既然如此,老夫也廢了你——讓龍老兒也體會一下這切膚之痛!”
張傲天全無懼色,道:“家師這類世外高人,怎會無端與小輩交手?只怕令徒有什麼不檢點之處吧?”
他這麼說話,也是用言語擠兌這老者,讓他也來當這“世外高人”,好不來與自己動手。
禿頂老者嘆道:“唉——說起我這個徒弟啊——他樣樣都好,就只是好色而已。”
張傲天微笑道:“前輩,既然好色,又怎能說樣樣都好?”
禿頂老者冷笑道:“哪個少年不好色,哪個英雄不風流?更何況,總而言之,老夫一生,從不吃虧,他廢了我的一個徒弟,老夫就要廢了他的兩個徒弟!”
張傲天舌若連珠,道:“冤家宜解不宜結——前輩也是世外高人,又何必計較世俗之事?一個人若是無意中砍了另一個人一刀,另一個人若是非要還回這一刀,那樣豈不是兩個人都中了一刀,又有何好處可言?”
禿頂老者聽他如此之說,轉過臉來,很認真地看著張傲天。
張傲天繼續道:“若是第一個人還要砍回這一刀,那麼一來二去,豈非血流成河?那對於這兩個人來說,結局如何,自然可想而知。若第二個人寬宏大度,不去計較,第一個人必會感激萬分,雙方日後,兩相交善,或許能成為至交,這個結局不比怨怨相報要好得多麼?”
禿頂老者對他上下打量,口中道:“嗯,也有些道理。”
張傲天微微一笑,“前輩果然是一位明事理之人,晚輩也是佩服之至。”
禿頂老者仰天長笑,道:“哈哈——好!殺徒之仇,老夫也就不再計較了。但老夫從來不習慣吃虧,你們兩個的命,我是饒了,但須依我一件事。”
張傲天躬身道:“前輩請講。”
禿頂老者道:“兩個娃兒根骨不錯,改投在老夫門下如何?龍老兒對武學的見解平平,只知水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