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也有!”
每當這個時候,我就老老實實地收拾起那些書報,但下一次又忘了,所有這種抱怨與抱怨週而復始地進行著,直到有一天,她鄭重其事地對我說:“怎麼分手吧?”
我以為她開玩笑啊,就說:“分就分唄。不過,你說一下,為什麼要分手呢?”
她遞給我一張《武漢晚報》,指了指其中的“鵲橋會”上的一篇:“成功男36歲175 碩士自辦公司別墅兩套名車代步年收入100 萬欲覓26歲以下身高160 以上本科學歷膚白貌美體態苗條之女士為伴”,“我要去投奔他。”她似乎認真地說。
我笑道:“不是我捨不得你,就怕人家看不上你。如果你有信心,我也不阻攔。”
誰知我回家的時候,她真的不在家裡,還留了紙條,說是投奔幸福去了。我還當她是賭氣,回她母親那裡去了。便懶得找她,因為她這樣做也不是第一次。在內政變成外交得時候,我的態度一向很強硬。誰知她一去就是一個星期,大大超出了慣例。我再拐彎抹角地給她母親打了個電話,她母親說她閨女根本就沒有回家。
她真的追求幸福去了!
痛苦是免不了的,不僅是失妻之痛,而是實在太丟面子了,我好歹也是一男人,雖然不是氣宇軒昂,起碼也是一表人才啊!和自己睡了兩年的女人,說走就走,就像住了幾天的旅館,結賬就走人;何況她連賬也懶得結!我考!
唉,她以前說她喜歡這些,我還當是她沒有長大。記得認識她不久得那些日子裡,我們挽著守走在B 市的大街上,看見B 市最高的建築―――36層的稅務大廈,我也不知是那根神經出了毛病,牛B 哄哄地說:“將來我也會有這樣一幢大樓。”
她當即消除了她的身體與我的身體之間的約1 厘米的隔閡,僅僅得靠在我得肩膀上,陶醉得不行。我也頗有成就感。
過了一會兒,她又抬起頭,怯生生地問:“你有了錢,我老了,你會不會嫌棄我啊?”
我撫著她的頭,大度地說:“怎麼會呢!不過,我得將你好好包裝一番,給你鑲金牙,每顆牙齒上再嵌一顆寶石,讓你說話是金口玉言,開口便熠熠生輝――每個女人都羨慕你!”
她當即咧開嘴笑,彷彿是在“試嘴”似的。
兩年過去了,那幢大樓自然沒有影子,就是我們的蝸居,還是學校一位老師調走了,憑著我和他的關係還比較好,在同等價格的競爭中他優先賣給了我,兩居室,100 平方,也還可以住得下。這勉強讓謝紅葉高興了一陣子,因為以前我們住在學校舊體育館改成的平房裡,那裡上面一截是空的,隔音效果很差,有時候做那個事也放不開,縮手縮腳的。我隔壁的一位老兄,帶了女孩子回來,那妞聲音特別大,鬼哭狼嚎的,像殺豬一樣,以至他的鄰居、一個剛調來的名叫王記發的中年教師不得不敲了敲他的門:“兄弟,小點聲,我女兒明天還要上學!”這事一時成為美談。
有了那個教訓,我們總選在白天做那事,因為白天外面嘈雜一些,可以掩蓋我們的聲音;不像晚上,萬籟俱寂,有一點兒動靜,就震天響。所以,我們搬進新居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痛痛快快地做那事,房子裡到處都做遍,床上,沙發上,地板上,陽臺上,她甚至要求在廚房裡來一次,但我時農村出身的,腦子裡有點封建流毒,說廚房裡有灶神,在他老人家面前媾合是不禮貌的行為,她只好氣乎乎地中止了大膽的計劃。
但這種新鮮感沒有維持多久,她就又開始惦記著那幢36層的房子了。
我真後悔,那天怎麼就發了神經,說了那句胡話,留下這麼一個把柄。所以,她每次嘮叨的時候,我之後“嘿嘿”地笑。
終於,有一天,她勃然大怒:“你還是個男人嗎?”
“這個,你應該最清楚了。”我仍是嬉皮笑臉。
“是個男人,為什麼不打我不罵我?”
我倒是半天沒有回過神來,難道她有特殊的性取向?
“我為什麼要打你罵你呢?”
“我整天這樣諷刺你,你就一點兒不恨我?”
我靠,她這是在換了法兒損我哪!
我第一次用沉默來回應她。
後來,我們就陷入冷戰了,直到她看到那則“成功人士”的徵婚廣告;當然,偶爾也做做男女之間的事,但那完全是動物行為,沒有什麼美感而言。
不過,現在,我也用不著擔心這個了,那個36歲的“成功人士”一定會讓她從肉體到精神都亢奮欲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