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下來該給子辰電話了,不知道他的身體好點沒有,傷口還會痛嗎?舜茵撥著號,伸手在路邊招出租,聽筒裡傳來趙振濤的聲音:“到你公公的別墅來找我們吧。小妖精。”
舜茵彷彿被馬蜂蟄了一下似的,手機差點掉在地上。
鑽進計程車之後,她的心臟已經蹦到了咽喉,似乎只要一張嘴,就會帶著血管連著筋脈噴出體外,她慌亂的看著街景,當發現印有藍白相間警徽圖案的小門時,她拼命拍打車門:“停車停車!”
司機莫名其妙的踩住剎車,舜茵開啟車門衝下去,司機喊“你還沒給錢呢!”舜茵不理,衝進派出所,迎面走來一個穿制服的女警,舜茵抓住:“我要報案!”
女警拍拍她:“慢慢說,什麼事?”
“有人綁架我丈夫!在昌平別墅。你們快去抓壞人!”
“昌平不屬於我們轄區,你應該去分管的派出所報案。”女警溫和的說,“這是規定,我們也沒有辦法。”
舜茵掉頭往馬路上跑,司機追著她:“給錢啊美女!” 舜茵把司機塞進計程車:“去昌平!找華新街派出所!”
車上她打了110,接線員問對方是團伙犯罪還是個人,起因是什麼,有沒有攜帶武器,舜茵說:“我不知道有幾個人,綁架我丈夫的是我前夫,有沒有兇器不知道。”
接線員說:“如果沒有確切的證據,我們不能入室搜查,你還是確定一下情況再和我們聯絡吧。”
舜茵找到華新街派出所的時候,所裡很忙,院子裡蹲著一幫鄉民,身邊零亂的丟著扁擔棍棒之類,幾個民警正在詢問,屋裡坐著一個滿頭是血的鄉民,正在高聲謾罵另外一個渾身是土的中年婦女,中年婦女試圖回擊,被警察拼命拉住。舜茵喊了半天,沒有警察有暇接待她,只有一個剛從衛生間出來的警察看上去暫時有空,舜茵衝上去拖著他就走,警察問了幾句,見她急得臉通紅,只得說:“好吧,我跟你看看去。”
別墅裡氣氛悠閒,時昕鴒和趙振濤對坐品茶,舜茵樓上樓下跑了一圈,沒找到子辰。警察準備離開,舜茵不放:“你把這個矮個子男人快抓起來,他是個危險分子,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他現在沒有犯罪,我沒權力抓他啊。”
“可我丈夫失蹤了!”
警察耐心的說:“失蹤是指自然人離開住所,音訊渺無,下落不明,生死不明。如果自然人由於客觀原因,如旅居海外,或主觀原因,比如不想與某個特定人聯絡,而與家人暫時中斷聯絡,不構成民法上的失蹤。如果有理由證明確實是失蹤了,是可以報案的,公安機關是會受理的。”
趙振濤邀請警察坐下來品一杯臺灣阿里山茶,警察謝絕了,道別後離開。舜茵轉向時昕鴒,她已經沒有力氣哭鬧,況且,哭鬧和撒潑都是無濟於事的。她的聲音輕煙般飄散在空中:“他是你唯一的兒子啊”
趙振濤將舜茵扛在肩頭往臥室走去,本已筋疲力盡的舜茵忽然沒命的反抗起來,但沒用,趙振濤把她丟在床上:“這次休想再踢我,你這小淫婦!”
舜茵像只不顧一切企圖守護領地的母貓,手足並用亂蹬亂打,嘴裡喊:“我有寶寶了,你不能碰我!”趙振濤攥起她的頭髮往床幫上一磕,舜茵倒在枕上,周圍頓時安靜下來,針落有聲。
醫院的臺階在月色下冷幽幽的白,夜深時,涼意四起。杜牧在《秋夕》裡寫道:天階夜色涼如水。舜茵站在臺階上,想起了下句——坐看牽牛織女星。她垂落的手心裡捏著薄薄的病歷。鄭大夫已經不在了,但她還是習慣到這家醫院來掛號、排隊。鄭大夫的座位上是位陌生的男大夫,寫病歷時沒有表情的話語還在耳邊:“孩子已經沒了。自己回去多休息,注意補充營養。”
舜茵從包裡掏出那個中介公司業務員的名片,撥過去。
“我的房子現在能賣多少錢?”
“每套一百八十萬左右。”
“給我全部掛牌出售,我只要三百萬,越快越好。”
掛掉電話之後,她在通訊錄上找到李澈的號碼,約他到國貿的星巴克見面。李澈接到電話受寵若驚,在家裡打扮了很久,最後他挑了一套巧克力色燈芯絨西裝,這種顏色的西裝他看子辰穿過,李澈在商場尋覓了半個月,好容易在東方廣場看到一件近似的,居然要八萬四,嚇了他一趔趄。後來他去西單淘了一件,雖然和子辰那件完全沒法比,但他覺得穿上也滿體面的。李澈穿上這套西裝,用心的擦好皮鞋,然後對著穿衣鏡審視了一遍,覺得很滿意,剛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