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不羈又帥氣的男孩,睥睨的眼神,一舉一動都是獨特的氣質。
她偷偷關注他的微博,假裝不經意地從應向晚這裡瞭解他,每次能和蕭遠一起吃飯或者出去,她都很很緊張,回來以後那一頓飯的回憶或者是一天的回憶都能讓她開心很久。她竭力保持淑女的形象,有最得體的舉止,但蕭遠彷彿永遠都注意不到她,到後來,他們出去聚會都沒有再叫她了。
十佳歌手賽的時候,她坐在臺下看蕭遠瀟灑地彈鍵盤,似乎只有應向晚那樣光芒四射的女生才有資格站在她身邊。她看到他在臺下擁住應向晚幫她擦眼淚。她也聽說元旦晚會彩排的時候,他特意送衣服圍巾過來,還為她熬了薑湯。他要出國的那天,尹倩看到他們在機場擁抱,看到他悲傷的側臉和應向晚傷心的眼淚。他會在應向晚要比賽的時候,用嫌棄又不耐煩地口吻跟她說話嫌棄她,卻又親密地喊她寶貝。
而至始至終,自己連被他嫌棄的機會都沒有。因為他從來沒有正眼看過自己。
她真的很差嗎?不。她有很好的容貌和氣質,她也努力變得很優秀。應向晚到底比自己好在哪裡?可是上天就是如此不公平。給她好的家境,好的朋友,好的愛人,她還聰明美麗。到頭來,她從不在意的應向晚在保研時候依然擠入自己的強烈競爭對手之列。她依然輕鬆就奪走了自己的愛人。
沒有人知道尹倩的這段獨白。
應向晚和格桑桑都陷在失去朋友的痛苦裡。白磊和蕭遠在外面聽到了全部的對話,他們一言不發地坐在沙發上,聽她們發洩。
她從來沒有把自己當朋友過。這句話就像一句咒語折磨得應向晚撕心裂肺。好像那些在一起的好時光也不過就在昨天而已。
也不知道最後幾個人是怎麼回家的,誰先張的口說話。
應向晚回到蕭遠家,一個人坐在陽臺抽菸,喝酒。夏末的風有了一點點秋季的涼意,吹拂起她的長髮,淚被一點點風乾,心裡卻依然難受著。
她打了好幾個電話給柏銘濤,他都沒接。一個小時候,柏銘濤打電話來解釋剛才在午休,該死的時差。
應向晚啞著嗓子問他:“尹倩被辭退你真的不知道嗎?”
柏銘濤帶著藍芽在洗手間裡洗臉,水龍頭水聲嘩嘩,他關掉開關,又是一片空曠的安靜,“不知道。怎麼了?”
應向晚哭得嘴唇發顫,她說:“尹倩的上司有毛病嗎?客戶不過是把你們給的手辦禮送給尹倩真的錯到不可原諒嗎?憑什麼辭退她?她有想過尹倩過得多難嗎!你們到底什麼公司!到底有沒有人文情懷!是不是你們公司的人一個小組長說話都趾高氣昂的啊!你到底會不會管公司!”
柏銘濤午休醒來的狀態還沒調整好就聽應向晚這樣又哭又鬧,再有修養也不覺煩躁,他沉著聲音說:“公司規定員工不許隨意收取相關利益方贈送的禮物。向晚,公司有公司的規章,你能先冷靜下來,再好好跟我說怎麼回事嗎?”
應向晚根本沒法張口說。她說不出來。握著手機的手緩緩滑落,她按掉了電話。
柏銘濤伸手揉揉太陽穴,打電話叫阮豔去問尹倩辭退的事情,順便查一下尹倩現在在做什麼。
阮豔很快打電話來把她被辭退的事情都說清楚了,連部門內部一些人事關係也稍微提了一下。
柏銘濤問:“什麼時候被辭退的?”
阮豔:“7月3號。”
柏銘濤已經能把事情都串起來了。後面的事情他也不需要再問下去了,他交代阮豔:“別的事情就當你沒查過。”
阮豔是知道尹倩的,很仙的一個女孩,頭髮長長的,溫柔漂亮,以至於當她知道這些事情後,心裡也很不是滋味,但依然沒表現出任何情緒地說:“是。”
他掛了電話,立刻撥電話給尹倩。
尹倩倒是肯接,“柏總。”
柏銘濤冷冷道:“你答應過我什麼?那天晚上我把你帶出來後你怎麼跟我保證的?”
師門聚會那天晚上,她被之前難纏的客人碰到,人家硬是把她拖進包廂裡。柏銘濤推門進去的時候整個包廂一片糜爛混亂,尹倩有半個身子是光的。柏銘濤把她帶出來,讓她把自己整理清楚。
尹倩至始至終都很坦然,她連解釋都沒有,就說:“我會主動辭職。”
柏銘濤青著一張臉,極度憤怒,“你有什麼資格這樣跟我說話?有什麼事情值得你這樣做?柏遠給的實習工資不夠你生活嗎?”
尹倩:“不夠我家欠下的高利貸。”
柏銘濤很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