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模樣。帶著倆孩子,眼神卻如刀,看誰都防,跟誰都不親近,冷冰冰的就像――”怎麼說呢?
“半死不活的人。”美,但沒有生氣。蟒花還記得。鬍子說得對,這姑娘如今不但活得好,還活得精彩,不見得平順,但充滿希望。
鬍子感嘆,“不過一年而已。這要再過兩年,咱們得抬頭才能望得見她了。”
“我們也許要抬頭望她,但她不會看低了我們。沒有幾個像她這樣的姑娘,已經身價百倍,還跟咱們有說有笑的。走了,走了,揚帆起航,回家抱著胖媳婦胖娃娃,一道過大年。”蟒花眼尖,見采蘩下了舢板之後突然立定,一高大男子朝她走去。等船離岸,帆起了,他一拍腦門,“是他!”
是他!采蘩忘了腳還沒好,不小心壓力,立刻倒抽一口氣。
“過目不忘的記性,卻忘了腳傷。”獨孤棠轉頭招手,一駕大馬車嗒嗒過來,裡面已經坐了雨清雪清。
采蘩走動不便,大家都不讓她操心,凡事搶著做了,所以這時才看到獨孤棠。她一直以為兩人要在長安見,沒想到只隔了幾日,他居然又在面前了。
“銀子?”她低聲問。當然周圍也沒人,南陳的眾人讓獨孤棠的兵們圍分,正忙著做出發前最後的準備。
“我怎麼想都沒有比嘯崖更安全的地方了。從鳳堯村通往嘯崖的路被泥石封死,如同多了一座山頭壓著。千孔洞的出口有機關開啟,只有從裡面出來的人才知道那些螢石的位置,記錯一塊都打不開,而且位處深山老林,人跡罕至。因此決定銀子暫留嘯崖,用螞蟻搬家法慢慢移。不然一下子弄出太大的動靜,會引起懷疑。畢竟,陳帝幾乎挪空了國庫,師父詐死都沒能帶走,少說五六百萬兩重,我們不可能幾日之工就完得成。”獨孤棠答完又道,“見者有份,如今東葛傻了,你我平分?”
采蘩卻不眼紅,“見者有份,那將來幫你搬銀子的螞蟻只只有份。這些銀子太沉,就別算我了,我運氣不錯卻命薄,怕貪心不足反惹來無窮的麻煩。既然讓給你,你自己看著辦吧。該分的分,該留的留,但一定要留夠,幾十個娃靠你養,很費銀子的。”
“你怕麻煩,我不怕?”獨孤棠好笑。
“你不怕。說身份,你是定國公之子,窮是怪異,富是天生,突然揮金如土,誰會懷疑?說力量,你是蛟盟盟首,三十八支好劍歸你用,誰懷疑就打得誰不懷疑。”采蘩這才想起問,“獨孤棠,我以為你不當將軍了。為何帶兵?為何在此?”
“你一向聰明,為何明知故問?”獨孤棠沉眸,笑容漸真,“自然是為你。”
采蘩的心一撞,咚聲那麼大,衝振她的耳膜,無意識重複,“為我?”
“是,為你。”他告訴她,他字有狐,那刻起,不隱藏真心。“采蘩,我對師父失望,但他有句話我聽進耳裡,而且你自己也知道,你是個易引火上身的姑娘,靠得太近容易招怨。靠得近,是我的選擇。所以,有怨來就得擋。心小擋不住,就心大;平民百姓擋不住,就當了官來擋;你的敵人我的對手當多大的官,我就一定得到同等甚至更大的力量。”
“”采蘩鼻子發酸,但不能鬆口,“因為我們是知己?”
褐果瞳中映著她,獨孤棠呵然。
週末啦,親們愉快。
第276章 諾
水流嘩嘩,碼頭上人生鼎沸,但采蘩充耳不聞,只聽得到一個人的聲音。
“我知拒你兩次,你雖口上說罷了,但卻對我閉了心。是我傷了你,我自然承擔。”獨孤棠酷冷的五官因溫暖的笑而柔和,“你若覺得知己能讓自己心裡輕鬆些,那就當知己。三抵二,你若還是有疙瘩,那就別抵了,我也不想你彆扭著又非得裝作煙消雲散的樣子。認識你這麼久,我知道你有些地方特別小心眼。不過,不妨事,你別委屈自己,我也一樣。可是,我得在知己之上加紅顏。紅顏知己於我,一生只此一人,沒有什麼家裡家外。她不嫁我,就不會有第二個成為我妻的女子。”
采蘩攢著手心,如同攢著兩團火。
獨孤棠統統看在眼裡,“我並非在求親,所以你別慌張。采蘩,你我相識之初就已經非比尋常,彼此往來全然不同其他男女,實在不必拘束於世間的俗見。確實,我在表明自己的心意。你當我知己,無妨,但我不想你因此以為我回應著相同的感情。這麼說吧,我個性不好,也許疼我的人都走得早,所以就多變了,且以為只要不動情日子就好過些。你兩次說要跟我走,哪怕我是真想帶了你去,可我自知缺陷,實在不敢答應。然而,如今我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