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藥,他的旁邊蹲著一個女人,女人的腳邊還有兩籠炭火。慕容青餘一邊煎藥一邊囑咐她:“不要亂動,不要被火燙著。”可女人偏偏不聽,故意做出一些靠近火焰的姿勢,讓慕容青餘手忙腳亂的關照著。
易白梅是故意的,她享受著被擔心被呵護的感覺,她從小就喜歡吸引別人的目光,特別是他的,以前總是無法成功或者適得其反,現在眼睛瞎了,卻事事都順利了。她的眼睛毫無光澤,可是嘴角卻彎成快樂的弧度。
看著她那張明顯的高興的臉,慕容青餘心口卻是翻江倒海,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慌亂過,從來沒有。易白滅的脈象那樣虛弱,好像隨時都要停止,找到的藥已經沒了什麼作用,哦,也許有,杯水車薪的作用還是有的。他知道易白梅要死了,自己救不活了,也沒有人能救活了,這樣的念頭就像是腦子裡插著鐵釘,可自己還不能表達出痛楚來,他不想易白梅傷心。
把煮好的藥水倒在碗裡,又溫好,慕容青餘就蹲到易白梅的面前一口一口喂她,絲毫不覺得自己的姿勢尷尬。易白梅又開始撒嬌:“苦啊。”“有蜜餞,喝完就可以吃。”“燙啊。”“吹一下就好了,你不能喝太涼的。”“臭死了。”“那就捏著鼻子喝。”“你給我捏。”兩個人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