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道:“老大,畢生難忘的半場婚禮。”
杜柏欽聲音沙啞:“少廢話,速度幹活。”
詹姆斯手上飛快按了幾個鍵,翻轉電腦到他跟前:“——唔,找到了。”
他右手扎著針不方便,詹姆斯拖了張椅子放在床沿,讓他方便使用左手。
杜柏欽皺著眉頭凝視螢幕上的資料:“當時跟著她的那兩名飛官,現在可還在康鐸?”
詹姆斯的回答頗為有趣:“我當時做調查報告時詢問過,他們的口徑都毫無破綻。下午接到你電話時我去資料室,然後我一個一個打電話去查,事情蹊蹺了,當時陪同將小姐兩名飛行員,現在一個也不在國內了。”
杜柏欽眉心擰得更緊了。
詹姆斯有著職業敏感度:“柏欽,你懷疑將小姐救你的真實性?”
杜柏欽淡淡的眸光看了他一眼。
詹姆斯再瞭解他不過,如果不是思慮良久有了幾分把握,他斷然不會說出這麼重大攸關的事情,他即刻問:“那麼你覺得是誰?”
杜柏欽聲音嘶啞輕柔:“是蓁寧。”
詹姆斯靈光乍現:“你們早先就認識?”
杜柏欽點了點頭,一邊低咳一邊問道:“她當時不是也在南部?”
詹姆斯迅速調出南部戰役的資料,一頁一頁地翻查,進行時間點的詳細比對。
詹姆斯一邊埋頭幹活一邊說:“你當時沒有跟我說,我當時以為是兩個獨立的案子,梅傑前幾周還查過你姑娘,他跟你說了罷?放心,我沒給他多少實際性的資料,問題是他知道得似乎比我還多?柏欽,是不是有人調查你?話說回來,將小姐的確逼著飛官冒險開進戰地,然後駕即機將受傷的你接回,當時空軍基地的所有官兵和醫生都可以作證,沒有人懷疑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這時護士在外面敲門。
詹姆斯看了看錶:“太晚了,你先休息,為了彌補我的嚴重失誤,我今晚不睡也得找出線索來。”
杜柏欽垂眸低頭,聞言苦澀地笑了笑:“只怕犯下嚴重失誤的是我。”
詹姆斯安慰地拍了拍他:“我先回去,儘快修補。”
他腳步匆匆地推門離去了。
杜柏欽閉上眼靠進枕頭,太陽穴一抽一抽地跳著疼,腦中思緒紛擾。
杜夫人端著牛奶上樓來,何美南正在起居室外對司三交代病情。
何美南喝著茶喋喋不休地說:“他這段日子睡眠質量太差,根本沒有辦法休息,一直依賴安眠藥,快快叫蓁寧美人兒回來。”
司三同他訴苦:“何院長,我們又有什麼辦法。”
何美南唉聲嘆氣地答:“唉,沒有蓁寧美人兒,我工作量加倍啊。”
杜夫人這時走了進來。
何美南紳士地站了起來:“夫人。”
杜夫人溫柔地笑了笑:“何醫生,辛苦了,柏欽怎麼樣?”
何美南規規矩矩地答得謹慎:“有些發燒,您進去看看他。”
杜夫人推門進去。
房內的時針已指向凌晨兩點,杜柏欽閉著眼躺在床上,杜夫人上來摸他的額頭。
一片滾燙。
他累得很,睜開眼看了一眼:“媽媽,沒事。”
杜夫人柔聲說:“別說話了,一天沒吃過東西,要不要喝點牛奶?”
他早上從教堂到現在都沒一刻歇過,到晚上回到泛鹿,真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回房間洗了一個澡出來,躺進床上手上就戳了針開始掛水。
杜夫人給他端牛奶,杜柏欽勉強喝了半杯:“太晚了,媽媽,去睡吧。”
杜夫人叮嚀了幾句,又細心地給他掖好被子,才掩門出去了。
杜柏欽從床邊拿起電話。
他撥蓁寧的電話,不出所料,關機。
轉而打給香嘉上,通了。
好一會兒香嘉上懶洋洋聲音才傳來:“柏欽,美好的一天,不是嗎?”
杜柏欽不理會他的胡扯,啞著嗓子道:“嘉上,別再帶著她拋頭露面。”
香嘉上笑嘻嘻地說:“哪裡到你管,我們忙著喝香檳慶祝終於能氣死你。”
杜柏欽語氣低沉地警告:“她的安全我來負責,你自己當心點。”
香嘉上突然在那端怪叫:“柏欽,我家老大要殺我。”
電話驟然結束通話了。
放在耳邊的手機被突然拿走。
隨即被果斷地切斷了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