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的萬千苦惱,正是他步足武追至境的絕佳試劑!
他是“孤獨”,是全新追尋自我的“孤獨”,是再不受世間俗念的牽扯、再不是以前備受縛束的“孤獨”。
他自行他道,管它天下紛壇。
獨孤寂心己漸漸理清,屬於他特有的性質。他確信著,自我已往回歸當中。他確信!
嶺土。
“巫泰山”。
“斷水”一戰後,九大派掌門們便各自返回久離的門派,以便加緊訓煉,增強各派的實力,好應付不久將來的域外聯軍的龐大攻勢。
“浪翻飛”不痴僧悠悠晃晃地回到彷彿懸浮於迷雲亂霧中,幾不見蹤影的“巫泰”總寺“滌心寺”。
“滌心寺”獨有的聳天尖形僧塔,若隱若現地從飄飛的嵐雲中,冒出頭來,頗有天上地下獨尊的風姿。
不痴好像喝醉似的,搖搖擺擺地走在陡升的險坡上。
驀地,一股強烈已極的殺機,猛然竄起。
不痴候然止步,本是睡濛濛的雙眼,狂猛睜開。他迅捷地掃視現場,最後視線落在距他三十步外的大樹上。
“臭小子,你躲在樹上。莫不成,是想與師父我開個大大玩笑?”
“哈。又被師父您老人家看穿了。”一個滿臉笑意的俊逸少年,由茂密葉叢裡跳了下來。
不痴也是一臉喜笑。他直盯著眼前他最鍾愛的一個俗家弟子。
天賦過人、心智巧絕、姓烈名易玄的俗家弟子。
“小子,瞧你的樣子,功夫又精進不少。”不痴安慰地笑了笑。
烈易玄露出那賽若白上的牙齒,笑道:“是啊!師父給的‘佛舞’,我都練會了。當然強了不少。”
不痴一愕,脫口問道:“小子,你指的是上月給你的‘佛舞’一書,你已全數練會?”
烈易玄搔了搔頭,靦腆道:“當然。有什麼不對?何況,‘佛舞’不是隻有一本嗎?難不成還有其他的?不過,師父呀,我老實說啊!”
不痴定定聽著。想不到,這小子竟在短短一個月裡,練完“佛舞”。想不到啊!真的想不到!
“嗯。該怎麼說呢?我總覺得啊,這‘佛舞,好像不是拳腳功夫噢。我想,應該是棍法才對吧。因為,我用棍子練的時後,行招格外地順暢如意,全沒有用拳腳練時的阻滯感。師父您怎麼看?”
不痴頓時說不出話來。他很吃驚地望著烈易玄。
原來,“佛舞”是“巫泰”顛峰造極的一脈武學,乃為“巫泰”始祖主欣大師所創的不世奇功。
“佛舞”最奇異的特點,乃在於它的“重意不重式”,也就是習者可根據自己的特性,將它匯融成招,變成一種純粹而再生的新創武學。
武道至境通常是由有入無,忘式忘心,繼而達到隨意招出,自成妙局的天然無跡境界。
而“佛舞”卻一開始便求無招無念,如此大反常局的奇招,即使是專求無心的參禪一派“巫泰”,也覺倍是艱辛。
算算曆來練就的人,多不過五人,且這五人融通所成的招式都是用拳、用腳。從沒有人能將“佛舞”融入棍法裡。
而如今,這年方十餘的烈易玄,竟僅憑不痴所賜的“佛舞”一書,而未經派內大師指導便可練成,且自我創新。這,這怎能教人能不吃驚?
不痴摸了模頭,問:“小子,書上的文圖,你都看得懂?”
烈易玄笑了笑,有點尷尬地道: “嘿!老實說,那些什麼氣遊脈,什麼氣沉靜的鬼文,我看都沒看。我只不過看那些人像站啊躺的滿有趣的,所以,就跟著練嘍”
不痴簡直有點呆了:“難不成,你只是照著那些人像依樣畫葫蘆,就就練成了?”
烈易玄一副理該如此的模樣:“嗯。”
不痴沉吟半晌。
烈易玄見不痴一副凝重樣,也就不敢打斷他師父的思緒。
片刻後。
不痴大笑道:“好小子,想不到你的天資如此卓越,竟單憑那些人圖,便能功成‘佛舞’。好!讓為師試試你。”
烈易玄露出天真的笑容:“好啊。”
“小子,用棍子打吧。”
烈易玄點頭,從背後抽出一根長與他高的軟棍,拱手道: “師父,請賜教!”
不痴點了點頭。他面色嚴肅地看著眼前一握起棍子,立即氣勢驚人的他的徒弟烈易玄。
不痴笑了笑。他身子一晃,一雙大手己壓到烈易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