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霞飛抬頭,看著司徒蕾。“我也信他。”
兩個女人的目光,深深地糾纏著,然後,齊落於獨孤寂心死沉的臉上。
胡嘯英喝然道:“胡氏一家,全憑恩公之命。”
胡莫愁與單鶯語俱都點頭。
“問天五殺者”為首的“忘謎拋心笛”陸丹崖,道:“‘問天’所屬,仍為盟主員下,自該奉盟主之命。”
“潛龍”厲翼北則喝道:“生死交關,異域‘鬼舞教’全力支援教主抉擇。”
鳳霞飛回頭看了看她的教眾,破天荒的很溫柔地笑了笑,點了點頭。
這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轉望凝於雲破月、唐夢詩、雪夜舞、空宇、空星羅等人的身上。
空星羅聳肩道:“哈!我無所謂。全看老小子怎麼說?”
空字抓了抓自己雜亂的白髮,道:“老小子可無意涉入任何組織。我留下來,只不過是為了獨孤寂心。聽清楚了,我只是為了和他,再好好打上一次架,才留下來。其他的,我可不管。懂吧?”
司徒蕾朗笑一聲,道:“總之,前輩留定了?”
“對!”空宇哈哈一笑說。
司徒蕾眼裡的銳芒射向,這神秘至極的“黑紗”一眼,道:“你呢?”
“什麼答案?”沉秘的雪夜舞,很驀然地反回了一個問題。
司徒蕾卻明白。
隱在浮蕩黑紗後的雙眸,霍地亮開一片銳芒,雪夜舞也回視望著司徒蕾。
什麼答案?她這麼問。司徒蕾瞭解,雪夜舞也是。雪夜舞也是想他要他伴他的女子。所以,雪夜舞已不用再問。而雪夜舞的問題,直指司徒蕾想知道什麼答案?是獨孤寂心說的禍首呢?還是他的,戀?
司徒蕾別開眼光。她不想回答。她掉轉視線,探往冰冷的唐夢詩。“‘九天女’之首,你又如何?”
唐夢詩淡漠地道:“我留下。”
“理由?”
“不需要。”
司徒蕾眉頭蹙起。“是不需要說?還是,不需要理由?”
唐夢詩靜默著。她想著,她那天心冰寒的“修羅”。他要來了吧!
司徒蕾白衫飄忽。她冷然道:“不論是誰,都得說告理由。這是,難料吉凶的絕路,非得弄清每個人的意願不可。”
唐夢詩仍是那副冷霜似的冰寒,不發一言。只是,她那無情的眼中,掠過一絲莫名的有情深意。
雲破月看著唐夢詩的眼,突然插嘴,道:“大姊留下,絕無礙於我們的行動。放心吧。”
“哦?這,不算個理由。”司徒蕾冷冷地說。
雲破月溫婉道:“這場戰役,有個人可能會有助於我等。並且,破月相信,此人該正在全速趕來此地的路上。大姊等的,就是他。”
司徒蕾大為詫異。“竟有人還肯自願涉人這場死劫?且有助於吾等?破月閣主,你是否過於一廂情願?”
千餘雙目光緊盯著雲破月瞧。到底是誰,竟可讓“劍閣”閣主如此信賴?
“該是,‘修羅’寒冰心。”空宇僧脫口說道。
司徒蕾美眸燦光一閃。“‘修羅’——”
唐、雲、雪三人互對看一眼。她們很是奇怪,何以名列“天下七絕隱”的遊僧空宇,竟知曉唐夢詩等的人,便是他?
司徒蕾疾快地思索著。她沉思片刻後,道:“這‘修羅’可是甫現江湖,便剷掉‘激驍部’數百人,立即登上‘武劫’‘地榜’的少年高手寒冰心?”
空宇灑然笑道:“噫?這小子,這麼有名氣?竟已列入‘地榜’?這我可不知道。”
“前輩,與他是——”唐夢詩直看著空宇問。
“別緊張。是友非敵。小娃兒,你是他的師姊,對不?”
看來,空宇竟很是清楚“冰骨霜心”的底細。
唐夢詩陡地思起,“修羅海”有一禁地,住著七個怪人。莫不成,這二十年來,“七絕隱”便是隱在“修羅海”?
“總之,你們不久就會見到他了。唐夢詩既是他的師姊,當然可信。時間不多,你們還是趕緊安排安排,怎麼逃出生天吧。別再把問題的重心,纏在這些微末枝節上。”空宇直陳要害。
司徒蕾略一盤算,便下了決定。“好!最後一個問題。那麼,雲閣主你又為了什麼?”
“很簡單。‘元劍’與‘極劍’有一場宿命對決。破月等著他醒。”雲破月溫柔的口吻,道出一段必然血斗的宣言。
至此,再無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