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懿忘情地哭了起來,他一步一步向方瑩走了過去;方瑩也淚落如珠,一步一步地向他迎了過來。
矇矓的淚光中,司馬懿的笑容是那麼的純潔而深沉:“我早該猜到的聚賢閣上,你的聲音是那麼的熟悉熟悉得讓我不敢相信!你那首詩吟得真好,也寫得真好——我相信它一定是你寫的只有你才寫得出來那樣的詩,曹丕他沒這份兒體悟和靈性!
泛泛綠池,中有浮萍。寄身流波,隨風靡傾。
芙蓉含芳,菡萏垂榮。朝採其實,夕佩其英。
採之遺誰,所思在庭。雙魚比目,鴛鴦交頸。
”
吟著吟著,司馬懿苦澀的聲音哽在了喉間,再也吟不下去了。他彷彿聽到了天籟之音一般,始終縈繞著方瑩那輕輕盈盈的一句話:“我今日終於見到你了,便是立時死了也沒什麼後悔的了”
原來,當年方瑩和林巧兒離開紫淵學苑回到鄴城之後不久,他的父親便因急症而溘然長逝。臨終之前,她被父親託付給了世交舊誼——鄴城甄氏。方瑩與甄家長女甄宓自幼交好,後來又一齊被袁紹強行納入大將軍府。甄宓做了袁紹的次子袁熙之妻,方瑩做了袁紹的三子袁尚之妻。這其間,方瑩為護己身之潔而多次持匕欲尋自絕,袁尚不得已便允她別處一室,自去和其他侍妾尋樂。後來,官渡之戰爆發,袁氏一敗塗地。曹丕隨曹操在攻破鄴城之後,搶先入府將甄宓、方瑩帶回了自己身邊,並耍盡手腕,又將她倆納為妻妾。在曹丕府上,方瑩仍然誓死不從,曹丕縱是百般惱怒,也拿她無可奈何,又加之甄宓為她多方周旋開釋,這才減了曹丕的憤忌之情,得以苟且持身偷生於世。方瑩多年隱忍相待,便是盼著有朝一日能重逢司馬懿。直到昨天上午,她才終於如願以償
司馬懿聽著她的款款傾訴,不禁連連欷殻Ц鋅��患��涫僑菝殘忝廊緹桑�聿娜聰緣酶�用縑躋哺�砈思阜殖墒斕姆繚希�ㄓ忻寄恐�室蜒誆蛔∫��殖鮃凰坎諮V���釗送��乃帷U廡┠昴敲炊嗟目部部攬饋⑶��壅郟�煜�盟�竊趺純嘈墓亂璧爻懦窒呂吹模∠氳秸舛��韭碥簿筒蝗逃腖�允印��約閡訝蝗⒘蘇糯夯��慘訝還幾毫慫�絲套約涸趺床拍苡腖�谷幌啻�牽克�男耐罰�咽且煌怕衣欏�
然而方瑩卻沒有顧得上去談她這八九年來的遭際,她在這裡亦是不能久待的——今天她便是找了個到老君廟給曹丕焚香祈福的理由才脫身出來看望司馬懿的。如今見到司馬懿身上箭傷並無大礙,她那一顆高高懸起的心這才放了下來。覷見沙漏鐘盤顯示已是酉末時分了,方瑩只得抑住滿腔衷曲,依依不捨地與司馬懿辭別而去。
送走方瑩、林巧兒之後,司馬懿回身便把自己閉門反鎖在了臥室之中,整整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下午戌時也沒有出來
第2卷身在曹營,司馬懿暗通孫、劉第10章弱曹四步走第066節梟雄曹操也說要忍!
夕陽如盤沉沉而落,金亮亮的餘暉在朱雀池的水面上一閃一閃地浮躍著,彷彿一條條金紅的鯉魚在翻跳遊竄,顯得飛揚靈動、絢爛之極。
曹操在這裡觀看了一個下午的水軍操練,一直沒有離去。他坐在棚堂外面看臺的高榻之上,瞧著一艘艘戰船結束了操練緩緩駛回了岸邊,眉頭始終是緊鎖不開。缺乏精銳水師,勢必是自己南征荊州、江東的一大障礙。而眼下在這朱雀池裡臨時訓練的水軍船隊看上去也只是些花拳繡腿、像模像樣罷了,哪裡真能與荊州劉表、江東孫權那些身經百戰,熟悉水戰之術的江上銳卒們對敵?
他沉沉地嘆了一口氣,便欲起身離榻,忽一轉眼,看到華歆、董昭、司馬朗、曹洪、曹仁等一行數人正趨步而來。他這才想起了自己先前是喚了他們來共議軍國要事的,就重又整了整襟冠,腰板一挺,端端正正地昂然而坐。
華歆走在前面,邁著小碎步上了看臺,向曹操深施一禮:“屬下拜見丞相大人。”
曹操眼簾微垂,瞧也沒有向華歆瞧一眼,問道:“聽說今天早上陛下到許都城郊舉辦天地祭祀大典去了?華尚書在那裡看到了什麼呀?”
“荀令君、孔大夫、楊侍郎、鍾大人他們都陪同陛下一齊去了。對了,馬騰將軍也去了。”華歆俯身垂眉,恭敬之至地答道,“屬下記得好像只有賈詡大人沒有參加。”
“馬騰也去了?”曹操雙目一睜,眸中亮光似霜刃般一閃,“他這個關西老漢跟著瞎摻和什麼?”然後,他又神情一鬆,微眯著眼輕輕一笑,“滿朝大臣聰明莫過賈文和。曹洪,你今夜給賈大人送一份厚禮過去,就說本相在適當的時候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