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殿下早已定下了攻打北理的日子,只是等著兵力佈置到位。”
“是的。”
聶向晚默算剩下的時間,啞聲道:“那便是兩月之後了?”
葉沉淵看著她,笑了笑,無需他開口肯定的問題,他便不應聲。
聶向晚撥開第二塊墨石,再說道:“殿下來北理後,整日閉門琢玉,鮮少外出走動。但,殿下卻肯動身去風騰,借國師之手出使袁擇塢堡,像這等反常之事,可否證明殿下又有打算?”
“有。”
“是什麼?”
“我勸袁擇進攻宮廷,可挖掘地底藏玉,取出石礦。”
“殿下為什麼這樣做?”
葉沉淵淡淡一笑,彎腰拈起聶向晚絹帽下的小辮,放在指尖捻了捻。見她僵硬坐著不躲避,他才漫不經心說道:“那只是藉口。”
“殿下的真正意圖是什麼?”
“三宗衝進宮廷,北理必亂,邊境防線隨之崩潰。或許不等三個月,北理就被我拿下了。”
聶向晚抽回小辮,暗自驚心。葉沉淵卻一派閒適地坐下來,拈起一粒紫紅石,說道:“要不要抓石子?以前你愛纏著我玩這個。”
聶向晚啞然。
他當真在石臺上找出幾塊稜角不多的墨玉晶石,放進香囊裡。
她卻是見多了他一貫鎮定的樣子,真真假假讓她分辨不了真實意圖。正揣測著,他還走開一刻,去了水晶拱門的洞穴。
她只得跟了上去,說道:“殿下不擔心自身的安危麼?”
“你給我擋著。”
他沿著土坑走動,檢視地況。見她默然不語,又說道:“只有你能逼我死。”
聶向晚出神看了一會他的身影,恨聲道:“殿□陷北理,任由國師迫害,似乎有恃無恐,從來不擔憂自己的處境。”
背對她的葉沉淵微微一笑,不否認。
“除了我的保護外,殿下莫不是另有安排?”
葉沉淵沉頓一下,淡淡說道:“你問了幾個問題?”
“九個。”
“證實了幾個推測?”
“兩個。”
葉沉淵負手而立道:“足夠了。”
聶向晚在他背後行了一禮,靜寂退向石穴外。
葉沉淵喚住了她:“我還沒問你,就這樣退了,十分無禮。”
聶向晚站定,等他發問。
他轉身看著她,問道:“謝照在哪裡?”
聶向晚暗暗抿了抿唇,如常答道:“不知道。”
“他能去的地方不外乎石城、宮廷與蒙撒的食邑,你不答,我也能查得出來。”
聶向晚不語。
葉沉淵再問:“有沒有怨過我的狠心?”
“怨過。”
“為什麼不喜歡與我說話?”
“說了無用,徒費口舌。”
葉沉淵淡淡道:“你不試,怎麼知道我不答應。”
聶向晚忙施禮說道:“那便請殿下撤兵,終生不與北理動干戈。”
葉沉淵依舊冷淡:“我這次撤了兵,誰能保證華朝下一輪國主不動北理?反之,誰又能保證北理不侵犯我華朝邊境?”
聶向晚回道:“兩朝邊境互通貿易,設定府臺監管民政,或能友好共存。”
“非一朝一夕之事。”
聶向晚的聲音也冷了下來。“那這場爭戰,殿下是一定要打了?”
“我只能應你,天下為一,廢除品階及奴制,四海宴清。”
聶向晚搖頭:“可惜,可惜,殿下給的雄圖霸業不是北理民眾要的安定。”
葉沉淵靜靜瞧了一會她的容貌,說道:“你過來。”
聶向晚走到他身邊站定。
他拉住她的手:“隨我回去。”
“不去。”
“為什麼?”
“我與殿□份立場不同,且有頗多舊忿。謝族傾覆、南翎蹈滅都與殿下脫不了干係。”
葉沉淵緊緊抓住聶向晚,低聲說道:“天下一統是大勢所趨,也是葉家祖輩以來的夙願。南翎腐朽沒落,拖累謝族至死,我喚那五千子弟投降,本意是挽救他們一命。”
聶向晚只冷冷一笑,不答話。
他再低聲說道:“你已是我的妻子,入了華朝籍貫,應當與我一心,怎能獨自在外飄零。”
她想掙脫他的手,卻未成功,不禁含恨說道:“殿下若是止戈,兼愛天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