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當供奉殿下聖像,日夜為殿下燒炷高香,祈祝殿下長命百歲。”
葉沉淵不顧毒發痛苦,發力將她扯進懷裡,吻了吻。“竟這麼恨我,咒我早死。”
聶向晚閉上眼睛不答。
他又軟聲說道:“你明明想著我,偏又將我推開。我能應你的,自然會應,你還是不回來麼?”
“是的。”
他低頭抵著她的額角,聲音幾近喟嘆:“那我只能硬搶了。”
聶向晚嗅著他衣領處的清香,默然無語。
“雲杏殿還為你留著,糯米瘦了許多。”
“按理閻良娣應該搬進去。”
葉沉淵扯住聶向晚的髮辮,笑了笑:“這是你的真心話?”
“不是。”
他的笑容更悠然:“你是不喜歡她,還是不喜歡她與我親近?”
聶向晚認真想了想,答道:“都不喜歡。”
“為什麼?”
“容我提醒殿下,這是第九個問題了。”
葉沉淵忍不住揪了揪她的辮子:“謝照到底在哪裡?”
“不知道。”
☆、伺候
石穴內光彩斐然;猶如白晝。聶向晚坐在石臺上,用手指摸索墨玉基底;兀自想著心事。葉沉淵看看晶瑩似雪的地面;突然說道:“理國北端有礦山,一天電閃雷鳴,裂出一道大峽谷,村民走進去,發現洞穴裝滿金棺,推開石蓋;有翠羽鳥兒飛出。數百隻翠鳥銜著玉石投入央海;堆出伊闕宮殿。”
聶向晚聽到這個熟悉的故事,逐漸回過神來。十年前她趴在葉府牆頭;對著入冰水煉製身骨的葉潛講了這則奇聞,然而她沒想到,他竟然一字不差地記住了。
“殿下是從故事中推斷出,皇宮地底藏有礦石嗎?”
“卓夫人曾轉告我一些宮中秘聞。”
聶向晚聽後默然。
兩人同處一室,各懷心事,因此較少交談。葉沉淵看了看她,還是先開口說道:“卓夫人入宮做了女醫,在內幃行走,也曾醫死過姬妾。她一心向善,來後院神廟禱告,無意發現這條地道。”
由此,聶向晚也可推斷出,當蒙撒炸平特使宮苑後,葉沉淵必定是像她一樣,避開眾多耳目來到地下。然而身中兩重奇毒,妄動精氣者,也必定會被枯竭的內力拖累,引得劇痛反噬。十年前,她為了救出被困的花雙蝶,曾經催發過內力,從而加劇了毒發疼痛。
想到這裡,聶向晚忍不住扭頭打量了下葉沉淵。他的長袍染落血痕,面容生出一絲倦色,眸子裡的光如玉石一樣,溫潤了許多。既然留在這裡於事無補,不如將他帶出去。她猜想著,他的身子熬了這麼多痛,只怕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葉沉淵見她一臉深思地站在那裡,時而皺下眉,嘴角就挑起一抹笑容。他似乎較為享受看著她為數不多的表情爭鬥,並不催。
聶向晚起身摸到地道口,刺探好後院的值守情況,回來說道:“出口沒人把守,殿下隨我一起走吧。”
葉沉淵回道:“我內力虧損許多,不便施展輕功夜遁。”
“我助殿下一臂之力。”
葉沉淵伸出手,聶向晚一怔,會意過來,拉住了他。
兩人緩步走向出口,移開地磚後,遠處隱隱有晃動的火把和兵士巡查聲。聶向晚指指上面,葉沉淵躍上地龕,坐在神像後。她四處看了看,沒找到躲避之處,正待一縮頭繼續留在地道口,突然一陣輕風拂過,發上絹帽被葉沉淵取走了。
聶向晚額角微微滲落汗水。如果她避免不了要撞見人,沒了宮廷女官一貫的冠戴,會被盤問。她想著他大概是引她過去,就咬了咬牙,也擠進了神像後。不偏不巧地,她只能坐在他懷裡。
葉沉淵抵在聶向晚耳邊問:“宮裡加了戒備,該怎麼走?”
聶向晚很想摸摸耳朵,剛抬手,就被他抓住。她想了想,說道:“折向西邊,借鼓樓陰影藏身。”
葉沉淵將絹帽給她別好:“走吧。”
她緊抓住他的手,當真助他一臂之力,帶他遊走在眾多宮宇寶頂上。一路迤邐行來,最後回到別院裡。同院居住的華朝宮女為避火,亂跑半宿,後被收入雜役局。
聶向晚燒了熱水,佈置所需之物,退出自己的廂房,站在門口值守。士兵隊長知道她是朱明院那邊的紅人,鮮少盤查別院,只在街外巡邏。即使有人摸進來,她也假託國師之名夜觀天象,將他喝走。院子裡落得冷清,深合她意。
聶向晚摸到宮女漿洗熨燙衫子的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