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3 / 4)

小說:十年沉淵 作者:九十八度

臉腫。費了很大力氣來到她的謝一身邊,她還能掏出懷裡捂得熱熱的糯米糰子。

她們摟在一起,互相取暖,倒在冰冷的石磚上睡了一晚。第二日謝飛叔叔早起探視,長嘆不已,放著她們出了祠堂。

謝開言日復一日學習天文地理、丹青音律、詩書禮經、馬仗箭陣,阿照陪侍一旁,耳濡目染,也接受到了不少知識。從書室出來,阿照調配好牛乳水脂,替她搓洗指腹上磨出的繭子。

“阿照,你的胳膊長粗了。”她坐在凳子上,打著呵欠。

阿照取來柔軟的手巾擦淨水,她已經累倒在她懷裡,自然不知她的阿照為了她,偷偷學習了射箭騎馬。

過了幾天,她又說道:“阿照,你長高了。”

阿照走到她跟前,拍著她的頭頂,微笑不語。她怎會料到,阿照本是男兒身,為了能繼續留守在身邊,即使遇見炎炎夏日,阿照都會穿得嚴實,遮住自己的咽喉。

忙碌的她沒有發現阿照的變化,去了千里之外的東海之濱,戰勝了白衣王侯葉沉淵。訊息傳回謝族,只有阿照的笑容透出點苦澀。

謝開言騎著白馬搖搖晃晃回到烏衣臺,沉睡一天一夜。阿照守在床前,一遍一遍撥開她溼濡濡的髮絲,用手巾吸取高溫汗漬。她說著胡話,斷斷續續地講了一個故事,阿照全部聽明白了。

“沉淵你和我一起走吧我傷了你也很後悔”

原來雙手捧侍的花朵,終究要被他人摘走。可是她的眉尖,為什麼攏蹙著一股輕愁?

謝開言清醒後,順著橋樑、河道、街巷、城牆走了一回,一步步踏擊青石方磚,一點點敲打在尾隨身後的阿照心裡。她摸著斑駁的石頭、青蔥的草木,沒有說一句話,似乎無聲地做著訣別。阿照走上前,抓住她的手,只聽到她在說道:“阿照,我想你離開謝族。”

阿照不問任何原因,如同往常一樣,只要是她說的,就一定聽。

“南翎不思進取,一味對華朝退讓。謝飛叔叔死守國君,決計不會背叛他。我花費巨力戰勝葉沉淵,原本期望國君能對我刮目相看,重新考慮臣服一事。誰知國君沉溺美色,聽信齊美人的話,怎麼也不肯收回成令。我我不想繼續留在族內,我要去華朝找葉沉淵,如果能帶走他,或許能化解一場災難。你呢,不能再跟著我了,你有事情要做。”

謝開言說得如此篤定,阿照看著她的眼睛,點頭應許,並接過了她遞過來的一枚金徽印章和一道布帛。

“這是謝族地下錢莊分佈圖,積攢了五十年的根基,你好好拿著,以防不測。如果我死了,你無需守著烏衣臺,去任何能藏身的地方,招兵買馬也好,從商求富也好,它都能成為你立足的根本。只是有一點,你不能換掉謝族姓氏,防著其餘子弟不識你身,落難時投奔去了其他的地方”

那時的她已經打定主意退出世族,入華朝做平民。依照謝飛叔叔往日習性,他肯定要嚴懲她,於是她先做了安置。謝族目前繁華,從未啟用過地下錢莊的財富,但不能保證昏聵的南翎國君放過它們。為什麼要留下來陪葬呢?她顯然不願意。

她換了一套乾淨的衣衫,任由阿照替她最後梳理了一次髮辮,將阿照趕出烏衣臺,轉身走向坊門。丁香花似乎知道她的離愁,撲散著落下,她咬著嘴唇,不忍回顧。

只是這一別,歷經十年光陰。

☆、憐惜

十月秋深,草尖凝結了霜霧,蟲子喁喁而鳴。兩道人影站在灰瓦牆外,各自沉頓不語。

謝照看著謝開言單薄的衣衫,抬眼說道:“進屋去吧,外面冷。”

謝開言垂眸,藉著風聲搜尋池塘邊高臺上的聲音,聽到了一些動靜。被狄容買走的兩個小姑娘好像在哭,句狐嘻嘻哈哈地行酒令,灌著大頭領。晚風幽幽咽咽,拂起她的髮絲,為蒼白的容顏平添幾分悽離。

謝照見她靜立不動,淡淡道:“如果你見了兒時的阿照要自在些,我現在可以進去恢復女裝。”

“不必。”謝開言撫平髮絲,靜靜看著謝照,眸光比河畔的霜荻還要清冷。

謝照察覺到了她的變化,忙問:“怎麼了?”

“你為什麼做了馬賊?”

在她的目光下,謝照低頭笑了笑。“謝一啊謝一,如今華朝統領中原內陸,哪裡是我等謝族流民藏身之地?想要儲存輕騎勢力,必須混在馬賊之中。”

謝開言走近一步,垂下袖罩,隔著絹布面料反握住了謝照的右腕。她緊緊盯住他的眼睛,道:“真的是這樣?”

素淡光華落在謝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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