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天搶地的,也不怕人笑話,擺明就是在來村委鬧事的。
村裡人好在都上田去了,除了一幫老少娘兒們,沒個男人在。
劉明德和李水根卻是一臉苦惱,這回坐蠟了。瞧李傻子還在樂,李水根就罵他:“看你乾的好事,把人老人真給氣死了,好了吧,我看你咋辦?”
“咋辦?兵來將擋,水來土淹,還能咋辦?我瞅他們就是來鬧,想要村委好瞧的,沒聽見嗎?這還說要我去給磕頭,我能磕這頭?見他鬼吧。”
李水根氣得牙癢癢,扯住他後襟就要將他拉出去,劉明德攔住他說:“這事也怨不得小滿,誰知那孫老頭能真死了?九十六了,那也差不多到點了,我聽著這轉季的,他受了風寒,身子骨眼愁著就垮下去了。你猜會不會是他家人故意把他弄死,來咱們這吵鬧的?”
“那哪兒能?劉伯伯,他要活著那不更有用?就跟那戲文裡說的免死金牌一樣,孫老頭活一天,咱就沒法動孫家一天,這要死了,他鬧得這一回,那等鬧完了,那村委要再找上去,他們就沒話好說了。”
李傻子腦瓜靈,一說劉明德就暗暗點頭,是這理,可就更棘手了。他扛著棺材過來,這是要給村委招晦氣啊,還不知他要提個啥條件。
要真提得大發了,能不能接下還另說。
劉明德犯愁,這外頭越哭越大聲,總得有人去處理。李水根就扯住李傻子往外走。
“就是他,就是他打的我”
四十好幾的孫大漢一指李傻子就放聲痛哭,半點老臉都不要了,跪在他爺爺的棺材前鼻涕眼淚橫飛不止,抱著那推棺材的板車輪子就在嚎。
這口棺材是上等的柳木棺材,是訂做的,八十五那年就做好了,一直擱家裡擺著,就等孫老頭哪天嚥氣了,馬上就能用。誰想一裝上他先就來了村委會。
孫家老大扶著他就指桑罵槐的說:“也不知誰教出來的雜種,連叔輩都敢動手,打了人還把老人氣死了,這種雜碎,不滾出李莊都沒天理了。”
李水根臉一沉:“你嘴裡噴啥糞,你那兒子做孫子的,明知老人犯了病,這年歲又大了,被打傷了,還滿頭是血的跑回去,那是做孫子的孝道?明擺著就是要氣死老人”
“李水根,你給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