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文已跑開了,哈哈大笑,“再喊,別連舌頭都被螯,看你怎麼說話!”
李若琳聽到倆人吵起,竟忍不住笑了出來,輕輕扯著羅元胳膊,“這酒塗上去後,象薄荷一樣涼涼的,挺舒服的。”卻幫羅元擦起傷口。
有那麼一點共患難的意思了!
桑木蘭打電話來說,一條大章魚抱住一塊石頭不放,扯也扯不開。
呃,這年頭連魚都瘋狂。
草草交代章守志,一定不要膏滿塊大的梭子蟹放到網筒裡,丁文只能急速地趕過去。若被人發現價值數百萬的青石扔在海泥,不知道這人該哭還是該大笑三聲,那肯定也瘋了。
養殖場裡的海灘東南角,楚婉玉和桑木蘭站在一處沒腳踝深的水道上,圍在粘砂帶泥的石塊。而兩個笚簍被各置於腳邊的泥灘上。
“藍子、小玉,你們發現什麼好玩意兒?”丁文悠閒地蹚來。
“丁阿哥,快來看看,這隻章魚死抱著這塊石頭不放嘞。”楚婉玉朝丁文招招手,被海風吹得紅撲撲的臉蛋兒,充滿了喜悅。
嗯,看來今天的收穫不錯,不然小嘴兒要掛燈籠了。丁文走近一看。一隻小圓頭就有拳頭大的章魚,盤吸在青石側面,八條長長的軟爪緊緊抱著青石。
這麼大的章魚,當地人都叫“石吸”。其實,石吸、坐蛸、八爪魚都是章魚的別名,章魚的個體相差很大,短的腿只有二寸,可長的可達二三十盡,所以有人稱之為“海洋一霸”。
丁文一手揪住軟軟的圓頭,自然從章魚的一支支腳開始拉離,叫上桑木蘭和楚婉玉一起幫手。或許是女孩不喜愛這個粘住不放的東西,一挨大章魚被丁文抓起,倆人都同時放手。
大章魚的八條長腿又緊緊纏繞住丁文的手腕。哼哼,咱的手腕可不比青石,狠狠地扯開,疾速地扔到桑木蘭持著的空網兜中。
楚婉玉竟拍起手叫好。
“來,讓我看看你們倆今天都撿了什麼海貨?”
楚婉玉裝了大半笚簍的蝦菇,還有一些海蝦和小魚;桑木蘭的,則裝的是魚,鱸魚、大黃魚、烏賊。丁文嘿嘿暗笑,暗道小玉貪好玩、藍子能識貨,不過看倆人高興得不得了,丁文自然不吝誇獎,“嗯,嗯,不錯,不愁今晚沒海鮮吃了。”
楚婉玉拿起自己的那架網兜,“瞧,我替泡泡他們捉來‘兇手’。”
一隻沒了大螯的梭子蟹被兜在網中,宛若沒了牙的老虎。丁文的右手伸到網兜裡,食指壓住蟹背,姆指和中指剛好卡住這隻梭子蟹的兩尾腳,左手理開網。喝!青色的蟹殼有巴掌大,看樣子有六七兩重。李若琳啊,李若琳,你怎地就去惹這麼大的梭子蟹呢?
“那我們今晚就判這隻大蟹死刑,蒸了由勞苦功高的小玉吃掉。”丁文一本正經地說。
桑木蘭和楚婉玉聽了嬌笑不止,笑得前俯後仰。在不遠處的摸魚小夥子,卻是趁機歇息一下,看直了眼。
三人邊走邊鬧,慢慢往南面兜面去了。丁文接過兩個笚簍,而桑木蘭和楚婉玉各提著一把網兜,緊跟在旁,在砂泥灘上踩出深淺不同的一串足印。
前方衝來幾人,不時地俯下身抓起泥砂,朝前方扔。
居然向著丁文這邊來。
過去看看,丁文三人加快了腳步。
一條海鰻如龍游蛇行,在淺水和泥灘飛快地遊行。
“藍子,網兜給我!”丁文放下了笚簍,拿過網兜跑上前去。
桑木蘭和楚婉玉看呆了,丁文跑的速度忒快!
丁文哪會注意這些,看到這條海鰻不小。哇卡,有手臂那麼粗,怪不得桑良幾人從兜門那邊追過來。
我兜!
當然是兜住了鰻頭。
海鰻全身滑溜,它居然想由軟泥中鑽出網兜邊沿。
桑良眼疾手快地雙手卡住海鰻的脖子,連著網兜提了起來,大口大口呼氣,胳膊的衣服擦了臉上的海水,咧著嘴笑說,“看你能溜到哪兒?哈哈,抓的就是你,大塊頭。”然後掂了掂,又說:“外甥,這條恐怕有二十來斤重。”
大海鰻被卡得尖嘴大張,露出鋒利的尖牙,尾巴還在不甘地扭擺。
“近海,已經好多年沒見到這麼大的海鰻。”
“是啊,看有一米多長。”
“小良,這條鰻燉枸杞補身子,包你一夜五次郎。”
“去你的,快叫人拿網袋來。”桑良笑罵說。
“那敢情好,大夥兒都捎一截鰻段回去,一齊補補。”丁文卻附和眾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