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未見到棠璃,你進宮前幾日家中雖然忙亂,但我每日必定會有兩三個時辰在議事廳和寢臥,難道棠璃會找不到我?”
我腦中嗡嗡作響,他沒有見到棠璃,換言之,也就是他並沒見到我寫的那封信。那封求他帶我一起走的信究竟落入了誰的手中?棠璃又為什麼回來不對我說實話?
媜兒一邊拉我一邊道:“你們要敘舊什麼時候不得,偏要撿今日在皇上眼皮子底下?棠璃死無對證,姐姐現在已經貴為夫人,你們這樣膩歪,皇上見到如何得了?”
我已然懵懂不知所以,巨大的心理衝擊讓我搖搖欲墜,我孤獨佇立,天地間似乎只有我和眼前悲愴不已的二哥。我終於向前,像以往在府中那樣,雙手扯住他的衣角,凝視著他的眼眸,只沒了當初的撒嬌痴纏,唯有流不盡的眼淚和後悔罷了。
二哥滿面隱忍,他不是傻子,自然也明白了當初我和他一定有人從中作梗,只是此時一切均已成為定局,又如何掙扎的出?
他的手緩緩放低,終於在惘然無措中環繞了我,我更加哭的不能自己。
“哼!”有人冷哼,重重的摔下帷帳,我只看見一個明黃的背影拂袖而去,柱子旁邊是瑟縮的合歡。
媜兒駭然,合歡嚇的發抖:“皇上見夫人變態未歸,要奴婢前面帶路看個究竟”
媜兒又氣又急,揮手一個巴掌脆響的打在合歡臉上:“這點心眼也沒有,真是白養你了!”,合歡連哭也不敢,忙跪下叩頭求饒。
“姐姐還杵著幹什麼?還不快跟我去向皇上解釋賠罪!”
解釋?賠罪?
我有什麼可解釋的,事實就像蕭琮看到的那樣,我心裡始終有少庭,即使我已為人妻母,他始終在我心裡,若是不見,壓制在心裡也罷了,可是乍見到他時的驚喜惶惑,是無論如何也遮掩不了的。
媜兒搖撼著我:“你們瘋了,還想要連帶全家嗎?你連玉真也不管了?”
她聲嘶力竭,我如夢初醒,我真是瘋了,怎麼會在這樣的場合失態?蕭琮萬一動怒,金口一開,全家都得赴死!
牡丹亭唱的正酣,我與二哥尾隨媜兒進殿,遠遠覷見蕭琮臉色如常,和父親正說著什麼。見我們迴轉,父親埋怨二哥道:“皇上恩賜臣等進宮探親,你和兩位娘娘兄妹情深也要有個度,怎的去了這麼久?君臣有別,萬萬不可亂了規矩!”
蕭琮擺手:“無妨,他們許久未見,難免親近。”
他抬眼看我:“奉薇夫人,你說是不是?”
見他絕口不提剛才一幕,我心裡有鬼,只得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算是作答。
媜兒舉起酒杯,有心道:“得蒙皇上聖恩,讓嬪妾能與家人在宮中相會,自小姐姐和哥哥是最親近的,兄妹相見,呱噪的話說也說不完,因此耽擱的久了。”她又笑吟吟說道,“都是皇上寬厚慣的,嬪妾替家人謝皇上恩典!”
她一飲而盡,蕭琮笑了笑,嘴唇沾杯,並無多話。
曲終人散時,蕭琮特意將二哥召至一旁詢問戰事,父親得空對我和媜兒說:“咱們家已經夠榮耀了,為父不求你們為家裡光宗耀祖,只要你們姐妹同心互相扶持,平平安安度日,便是為父最大的心願!”
三娘猶豫著想替媜兒理一理衣帶,但見媜兒對她始終蒼白淡漠的樣子,便放下手道:“你們父兄都在朝為官,二位娘娘多少照應著些。”
我見此光景,也知道媜兒是因為雙成的事不肯原諒她。便率先應了,又問父親道:“二孃和長姐還好嗎?府裡都好嗎?”
父親看著我,含笑道:“託娘娘的福,都好。”
他道:“一年不見,娘娘越發清雅,不知道永定公主胃口可好,吃的可香?”
外戚請安問好,問及未成年的公主皇子,不能直喇喇問身體安康與否,最多能問問胃口和性格,這也是不成文的規矩。
我知道父親想著外孫,也莞爾道:“玉真乖著呢,小胳膊小腿跟雪藕似的,乳孃也好,幾頓喂的均勻,從生下來到現在小病小痛一應沒有。今日不巧她睡下了,父親下次入宮,我讓人抱來給你看。”
父親樂得合不攏嘴:“這就好這就好!”
時光如梭,似乎不過略說了一會話,三個時辰便過去了。
我與媜兒跟在父親等人身後,父慈女孝,俱各都是戀戀不捨。二哥趁人不防,悄聲道:“婉婉,你還是找個適當的時機跟皇上解釋吧,你身處深宮之中,君王的愛重是立身之本,不可因為我把你耽誤了”
我仰起臉看他:“我們是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