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后寢殿而是靈符應聖院的別苑,茶水添了兩次,太后才姍姍而來。
她瞥我道:“哀家誦經時間久,你倒有耐心。”
我不卑不亢道:“太后宣召,便是再久嬪妾也該靜心等著。”
太后端了茶水入口,“皇上近來常常在慕華館留宿,可有此事?”
蕭琮待我親厚,日日留宿,我也並不像以前那樣勸說他雨露均霑。此時太后問起,我自然柔婉回道:“是。皇上說慕華館清淨。”
“清淨?哀家看是狐媚吧!”太后繃著臉,重重闔上茶盞蓋。
若是以前,我早唬的自呈其過請罪不迭了。只可惜今時今日,我已非吳下阿蒙。
我緩緩屈膝,口中婉轉:“嬪妾知道太后是怪罪皇上沒有雨露均霑,可是皇上的性子太后也是知道的,向來說一不二,嬪妾日日都勸,皇上只是不聽,嬪妾是臣,皇上要來慕華館,嬪妾何敢多說一句?”
太后冷哼:“哀家看你是半句也沒有勸過吧?皇上聖躬關係國家社稷,如何能在妻妾身上浪費精力?”
我不以為意,微笑道:“太后時時為了江山社稷勞心勞力,當真是國之典範。嬪妾輕浮,只想著為皇上輕歌曼舞解解乏,遠不如太后想的周到。”
太后乜斜了眼瞅我,正要說什麼,內殿忽然傳出嬰孩啼哭之聲,玉竹忙扭身進去抱了四皇子元伋,太后伸手接過,也顧不上對我訓斥,拍哄起元伋來。
我猶自屈著膝,蹲的久了,膝蓋一陣陣痠麻。
太后哄著元伋,間或瞥我一眼,卻不叫我起身,明顯是有意為之。
我在心頭冷笑,比起她對待和妃與寧妃的手段來,跪多一陣子又算什麼?我受得住!
元伋越哭越厲害,太后也有些不耐煩,許是覺得我杵在殿中礙眼,便揮了揮手算是打發我出去。
她宣召我到長信宮,分明是興師問罪,卻連話都懶得與我多說一句,又有意在宮人面前露出怠慢鄙夷之色,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