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無能,他還是不肯”長姐好像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只愣了一愣,淡淡笑道:“妹妹無須為此自責,我早也知道,他終究是不肯的。”
見她故作鎮定,面龐卻微微發顫,我知道這次是讓她絕瞭望,可我又能為她做什麼?
子時午刻,父親祭拜了天地,便回首道:“我可是要去歇下了,你們頑頑也便歇息吧,天明事情還多呢,別貪玩誤了事。”我們都一一應了,他便在二孃的攙扶下走了。三娘吩咐下人別忘了關門關窗,不許再清掃雜物,不許丟東西出門等等,也跟著去了。
媜兒伸了個懶腰道:“可算完了。”合歡忙提醒道:“小姐,可不敢說這個字,犯忌諱的!”媜兒不以為意,長姐起身笑道:“你們慢慢坐吧,我可是要回去睡了。”我見她強顏歡笑,心中像針刺一般難受,雖然很想勸慰二哥,卻又著實擔心長姐,便說:“姐姐且慢,妹妹與你一同回去。”她也不推拒,只淡淡頷首表示同意。
室外冷風瑟瑟,雖然抱著烘籠,長姐還是縮成了一團,我解下披風給她罩上,她推辭著,自嘲道:“我這樣的人凍病了豈不更好。”,我握住她的手道:“姐姐心裡氣惱,我豈能不知道?只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姐姐身體康健,我們才能再想權宜之計。”
她姣好的臉上流下兩行清淚,悽悽道:“妹妹別再為難了,我自有主意。”我見她神色不對,生怕她做出傻事,忙道:“一切尚有轉圜餘地,姐姐千萬不要胡思亂想做出傻事!”她掃我一眼便心知肚明,苦笑道:“妹妹多慮了,即便是為了孩兒,我也不會做出輕生之事。我因與絳珠商量,等元宵過後,抽個空子出府,絳珠有個舅媽在翠華山務農,且已寡居多年,我便投奔她去。”
我沒想到她在走投無路時能想出這個法子,也不失為一種自保的良策,她又感傷道:“只是從今往後不能再父母膝下承歡,還望妹妹替我多盡孝道。”我拉住她推心置腹道:“姐姐別這麼說,不到萬不得已且別說離家的話。我們再想想。”
一夜輾轉反側,只聽見自鳴鐘報寅時正了,才勉強閤眼。
早上在震耳的爆竹聲中醒來,錦心正擦拭著五彩琉璃樽,見我醒了,笑吟吟的道:“大吉大利!萬事順遂!”我才憶起初一清晨要討個好彩頭,便笑著說:“萬事如意!快倒杯水來吧,昨兒渴了一夜。”
這一番開門炮仗震得我睡意全無,抿了幾口清水,披上小襖起來到窗前一看,只見外面晴空萬里陽光普照,倒不像是冬天的天氣。外面廊子裡都是炮仗紙屑,碎紅滿地,燦若雲錦,棠璃說這叫“滿堂紅”。說明了不準清掃,圖個瑞氣吉祥,喜氣洋洋。
我轉頭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錦心回道:“巳時了。”我心裡默算,平日裡都在辰時起身,巳時相當於上午九點,我居然貪睡到現在!棠璃在側邊見我著急,便笑著說:“早起老爺和二爺便著了朝服進宮朝賀領宴去了,大小姐和五小姐都說身子乏不吃飯,三夫人一早出去了,只二夫人在家,因此沒叫小姐起來。”
聽她這麼說,我才稍稍放寬心,便坐下道:“雖然如此,也該叫我一聲兒。”錦心說:“小姐昨晚嘆氣了一宿,天要亮了才睡著,因此不敢驚擾小姐。”我唔了一聲,不置可否。
初蕊從外面進來,端來一盞紅棗茯苓粥並兩碟精緻小菜。我突然想起一事,便問道:“鍾大人可曾來過?”棠璃接過調羹道:“鍾大人明日才來吃年酒呢。”又笑著說:“老爺二爺領宴回來,還要祭過列祖列宗,方算受禮歸畢,恐怕是晌午過後才得歇息。鍾大人既是朝廷命官,同理也一樣。”
我慢慢吞嚥嘴裡的粥,一時無話。
長姐閉門不出,直說身體不適吹不得風。媜兒那邊也安安分分,沒見什麼動靜。雖說是大節下,我卻覺得府裡冷清。
錦心撫掌笑道:“見著小姐悶悶的,我才記起,咱們房裡原有一個逗趣解悶的人現放著,怎麼偏倒忘了?”棠璃也笑道:“虧你想得到,常年不在咱們屋裡伺候著,我也倒忘了這個人了。”
我心下知道她們說的是雙成了,三娘既然知道了他與媜兒的事,也必須要做一個了斷。因此吩咐道:“去叫雙成來。”錦心推初蕊道:“別裝模作樣了,快傳去。”初蕊只漲紅了臉不動,棠璃笑罵:“平日裡都是你在外邊通傳,這會子瘋了,倒催起初蕊來了,快去叫了來。”
錦心一溜煙去了,少時又獨自轉回來道:“雜役房的人說今兒一大早雙成就被五小姐叫去了。”我心裡立時不自在起來,媜兒也太胡鬧了,明知道三娘已經動了真氣,還只由著性子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