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2 / 4)

小說:夢裡依稀共采薇 作者:月寒

孽之名可算是煙消雲散了,再也無需提心吊膽。”初蕊笑道:“可不是,現在府裡都說小姐是火德聖人下凡,是上天派來佑我東秦的。人人都想沾一點小姐的光,現在誰還敢混說?”我扔下蜜餞道:“哦?如此說來,我還算因禍得福了?昨天晚上她們可不是這麼說。若是昨晚我死了,倒真是親者痛仇者快了!”棠璃忙上來掩住我的口說:“大吉大利,不敢胡說!”

我撥開她的手笑道:“有什麼吉利不吉利呢,人早晚也是要死的。”棠璃嗔怪道:“小姐真是百無禁忌,只是老爺聽了又要不高興。”聽了這話,初蕊忽然拍手笑道:“說起老爺不高興,我突然想起,聽說老爺昨晚賞了秋熙七八個耳刮子呢。打得她大氣不敢出一聲兒,只管磕頭認罪。可惜我不在,若在的話我也上去啐她一口!”

棠璃正用犀角碧玉梳為我攏頭,聽見初蕊說話,便用梳子指著她道:“你這毛病還是不改,小姐面前還‘你’呀‘我’的,你忘了去年在三夫人屋裡討的那頓打了?”初蕊吐了吐舌頭,笑的靦腆。

只聽錦心在外廳問道:“廚房差人來問小姐醒了沒,想吃點什麼?”棠璃看我,我想想說:“也不拘什麼,我只是口渴的很,做碗湯罷了。”初蕊出去說了,那廚房的小雜役丫頭諾諾而去。

聽見我說口渴,錦心泡了一杯廬山雲霧送進來。我和顏悅色道:“昨晚可讓你受驚了。”錦心惶恐跪下回道:“小姐說哪裡話,都是婢子不警醒才讓冬熙有機可趁傷了小姐,婢子心裡悔的不知怎麼才好,還請小姐責罰!”我笑道:“起來吧。你這傻丫頭,就算你再怎麼警醒,別人在暗我在明,一樣是防不勝防。”初蕊突然問道:“聽說昨晚你打了秋熙一個耳光?”錦心氣色一下活躍了起來:“可不,小姐讓我賞她,我便狠狠的賞了她一個耳刮子,打完我都手疼呢,夠她受的!可算出了我們這些年受的氣!”聽她說的有趣,我們都撐不住笑了起來。

我看著她們三人,覺得心裡暖暖,這種放鬆的狀態,她們曾經大概都沒有過吧。我為人人,人人為我,我這樣維護她們,她們也同樣敬愛我,這本就是人世間的法則,即使主人奴婢同樣適用,可是為什麼裴婉當初參不透這個道理,非要弄出個尊卑的款兒來立威,難道弄得人人都怕她、疏遠她,才是她追求的最佳境界嗎?

第十章 峰迴路轉

約莫在床上躺了十幾天,後背和手指的創傷都好的差不多了。這段時日父親天天都來,二孃長姐常來探我,三哥也三不五時來坐坐,就連二哥也過來過一兩次,唯獨媜兒從未踏足,只是每天讓合歡來請安問詢。

我不明白棠璃曾說“媜兒與裴婉極好”理由何在,媜兒現在對我的冷漠和疏遠連棠璃也不明所以。

正值中秋佳節,皇上賞了一筐子江南進貢的大螃蟹,聽小純說個個飽滿新鮮,清蒸了吃最合適。父親便在家裡的煙嫋亭上設下螃蟹宴,除家裡人外,還請了三哥和薛嬸孃。

煙嫋亭四面環水,左右又有幾處小亭,跨水接岸,有曲廊相連可通。沿途路上種滿了桂花,嫩黃的花朵隱藏在層層綠葉之下,經過看不見花,只有秋風搖落一樹花香。

侍婢們早擺好了杯箸酒具並茶筅茶盂,父親特意留空上首位子,我暗自猜度大約是留給薛嬸孃的,她乃是河西貴族薛家之後,孃家已有無數皇親貴胄,夫君是正二品輔國大將軍裴行禮,侄女又是當朝皇后,身份尊貴,父親自然把她尊在首位。

我一身家常裝束,只披著軟毛織錦披風靠著小亭欄杆看水,遠遠望見二哥拄著柺杖走來,媜兒只淡淡瞟了一眼,並無多話,反倒是長姐讓絳珠去扶住了。二哥在我身側坐定,他一向對我視若無睹,我也不敢親近。

等了半個時辰,嬸孃三哥還沒有來,父親去了正門等候,二孃到廚房打點,長姐遠遠的站在樹蔭下看鷗鷺,媜兒歪坐在岸邊扶廊上。我撿了個軟凳坐了,半俯在窗檻上掰下手中桂花蕊擲向水面,引的游魚浮上來爭搶。

二哥慢慢站起,揀了一個海棠凍石蕉葉杯,我看見,知道他要飲酒,因身邊沒人,便起身拿起案上鎏金梅花自斟壺來,二哥微笑道:“這是丫頭們做的事,怎麼能勞煩妹妹動手。”我斟上一杯遞去說:“二哥客氣了,兄友弟恭乃是本分。”二哥接過一飲而盡,我又滿上,他復飲盡道:“有些日子沒喝過紹興花雕,頗有些想念。”,我笑道:“二哥沙場征戰快意恩仇,有杜康作伴,還會想念黃酒嗎?”二哥捏著酒杯的細腳處深沉道:“一個剛烈,一個婉轉,各是各的滋味。”

我看他表情很是溫柔,似乎真是餘味無窮。不禁有些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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