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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元秀公主 作者:竹水冷

卻不見元秀公主的人登門,反而甘露殿那邊的魚烴得了一對白璧,趙麗妃猶如得意之間被人澆了一頭冷水,好不憤恨!

她認為這都是因為元秀公主自恃與豐淳同母,才不把她放在眼裡,可當年陽信公主何嘗不是與漢武帝同母所出?然送衛子夫入宮時亦執手叮囑若富貴勿相忘記!因此方才豐淳讓人給元秀送魚,趙麗妃趁機暗示瓔珞把這差使從甘露殿侍者手裡接過來,私下叮囑她給元秀些顏色看看。

誰知元秀公主驕傲至此,連帶她的宮人也這般強勢,瓔珞見她一定要計較,哪裡不明白,不管豐淳是偏向趙麗妃還是元秀,她這個宮奴卻都是死定了,豐淳偏向元秀,連趙麗妃都討不了好,就算趙麗妃勝出,為了安撫元秀,豐淳多半會把事情都推在瓔珞身上,從重處置。

然而她求饒已經晚了,元秀眼皮也不抬一下,輕輕吐出兩個字:“聒噪!”

一旁採紫立刻吩咐外面宦者進來,一左一右,將她硬拖了出去,才出門,瓔珞就沒了聲音,也不知道是被擊暈,還是被塞住了口。

第八章 六郎

翌日春雨遲遲,猶如牛毛。

一乘輕車經永春門出而東折,平津長公主的府邸建於常樂坊,距離南內更近,然昭賢乃是太后,按制喪禮自不可與太妃比,豐淳命如國喪,在太極宮正殿舉行,她也只能來回奔波了。

在興慶宮旁南向,便是東市。

常樂坊就在東市之東,道政坊之南,其實在昭賢崩前,元秀本是隨她住著興慶宮的,但昭賢為人嚴肅,不拘言笑,別說東市,就是平津長公主府,還是憲宗生前才隨豐淳去過一回,她不得出去,採藍這些近侍自也被留在身邊,此刻聽於文融在外面介紹,都不住從四面向外張望。

采綠性。子活潑,又覷著元秀心緒不佳,有意引開她心思,便隔著車簾問於文融:“東西兩市熙攘,為何如今卻不聞喧聲?”

於文融還沒回答,一旁採藍已經在她手臂上用力掐了一把,采綠吃痛低叫一聲,只聽元秀淡淡道:“想是國喪的緣故。

古禮國喪需臣下斬衰三年,至漢文帝時,以三十六日代三年,本朝高宗以來皆照此例,民間罷宴舞嫁娶事,市中自然受到影響。

采綠暗暗後悔自己嘴快,採藍見元秀本就不高的興致又低落下去兩分,便道:“阿家,前面就是常樂坊門了。”

元秀答應了一聲,就在這時遠處卻傳來了兵丁喝道聲,未幾,車前的侍衛勒馬過來,隔著車簾低聲請示:“阿家,前面似乎是入都拜祭太后的節度使儀隊,阿家打算如何?”

“避在一旁吧。”元秀今日出宮本就不想招搖,所以連公主翟車都未乘,自然更不會與藩鎮相爭。

侍衛得了吩咐,於文融不用多言,已經機靈的把車趕向道旁。

這時候前方喝道聲漸近,元秀側耳聽著,輕咦了一聲:“是河北的使者嗎?”

“正是。”外面於文融沒有車簾蔽塵,倒是看得清楚許多,道,“是魏博都防禦史的隊伍裡。”河北節度使一個都沒來,使者最高等級的就是這魏博都防禦史。

儀仗煊煊而來,沿途不多的行人紛紛駐足避讓,有幾個人恰好正在元秀車駕附近,故此元秀不許采綠揭起簾子細看,只聽外面車馬喧囂,在車中甚至有震動之感,元秀奇道:“儀仗緩慢,何以車動?”

外面於文融瞥了眼不遠處的行人,含糊稱呼道:“娘子不知,魏博都防禦史未曾騎馬,卻是乘輿,輿用十六力士相負,觀力士足下塵土,只怕甚是沉重,力士起動一致,猶如重錘擂地,故而地動及車。”

“”元秀聽了半晌未語,待外面喧囂聲過去,於文融復駕車向道,她才問道:“如此大排場,可是宮中傳召?”

於文融小聲道:“儀仗未至前,聽方才對過的人道使者此行應是往往平康坊去會友!”

元秀在車中嘆了一聲:“昔年河北三鎮兵驕將悍,由子代父,以侄承叔,猶如諸侯,曾迫德宗下詔罪己,如今一個都防禦使連晤友都這般威儀,河北的節度使們,只怕儼然五州帝皇了!”

於文融不敢說話,採藍、采綠知道元秀心緒不佳,便任憑她藉著此事發洩幾句,哪知元秀話音剛落,於文融便驚呼一聲,隨即車簾被人一把掀起,有人叱道:“區區婦人,也敢妄議河北?!”

此人與同伴原本就在馬車附近,身手又極快,到這時候車前車後的侍衛才反應過來,紛紛拔出刀劍呵斥,然見那人已直逼元秀之面,投鼠忌器,竟是隻敢勸說威脅,不敢上前。

元秀身在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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