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姐成親呢”
宋管事一副老成的樣子:“你懂個屁!”
“是是是,小的不懂”
那聲音小下去一些,只聽得宋管事道:“你來敲門。”
小廝道:“不敢”
孟景春聽外面這聲音緊張得要命,沈英卻從容得很,索性閉上眼接著睡。
屋外清淨了一會兒,終是響起了敲門聲。伴隨著敲門聲的,還有那小廝的聲音:“孟小姐,老爺方才回來了,急著要見少爺與孟小姐。若孟小姐方便的話,還請往主廳去一趟。”
孟景春緊張得一下子坐了起來。
沈英對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低聲道:“不用理,你繼續睡便是。”
孟景春雖未出聲,口形說的卻是:“怎麼睡啊?”
屋外敲門聲依舊:“孟小姐?孟小姐若不方便”
孟景春急中生智,懶著聲音回外面的人:“知道了,過會兒便去。”
屋外的敲門聲終於消停,沈英確認屋外兩個人都走了,這才起了身,理了理衣服,與孟景春道:“我先過去。”
孟景春點點頭。
然沈英剛走出門,才走兩步,便看到宋管事站在走廊裡好整以暇地等著自己。沈英面不改色,輕描淡寫說:“宋管事這麼晚還不去休息麼?”
宋管事裝不知情,道:“方才老爺回來了,喊少爺過去一趟。不過少爺這麼晚不回房歇著這是”
“有些認床,起來走走。”
沈英答得甚是自然,宋管事不好多說什麼,便道:“那少爺儘快往主廳去一趟罷,老爺還在等著”
“知道了。”
沈英也不再與他多說,從從容容往主廳去。臥房內的孟景春也是穿戴整齊,拖了一會兒時間,這才出門。
沈英剛到主廳門口,就見有東西摔了出來。他低頭一看,竟是一包袱。
沈英俯身將那包袱拎起來,不急不忙地進了廳。
剛走進去,便聽得一通劈頭蓋臉的罵聲:
“回來做什麼?帶上你以前留在家裡的東西,這回滾得徹底些,別回來了,我沒你這個兒子。”
沈英提著那包袱,抬頭看了看主位上坐著的那人。十餘年未見的父親,已是狠狠地發福,整個人肥了一大圈,臃腫地坐在椅子裡,此刻臉色頗有些氣急敗壞。
“我的確是要走的。”沈英冷冷靜靜的聲音像一盆冰水,陡然間就將這火給澆熄了。
一旁坐著的沈夫人略有些看不下去,道:“十餘年沒見何必這個樣子?老爺還是消消氣罷。”
沈英面色如常,語氣平緩道:“知道您生氣,但這氣積攢了十餘年,也不該是隻是這個樣子。若覺著我真不是東西,您打我一頓也好。這次我回來,並不是忽然認為您以前做的那些事是對的,只是——您是我父親,而我即將成婚,這是無論如何您都應該知道的事。”他稍作停頓:“以前我招呼都不打一聲便離了家,的確是不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