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那符袋子開啟,將符取出來,給沈英瞧了一眼:“是不是很熟悉?除了生辰八字不同,是不是與你先前掉了的那個完全一樣?”
沈英這個符大約是上月末時丟的,他都沒敢和孟景春說實話,在府裡找半天也未找到,都已經想好了怎麼同孟景春老實交代,沒料沈時苓卻又不急不忙地自袖袋裡摸出另一隻符來。
“不巧,被我撿到了。”她未抬頭,手裡拿著那隻符,輕蹙眉嘀咕道:“我納悶了,這個符是去年求的,若求個平安什麼的也就算了,可這隻怎麼看也是求子符,連圓覺寺法師都說沒有錯。”她欠了欠身,盯著沈英道:“你去年連婚都未成,你就想著求子了?你有多想要孩子啊?”
沈英屏氣不出聲,雙手依舊捂著孟景春耳朵。
沈代悅瞅了瞅那兩隻符,小聲道:“是哦,阿兄去年還未成婚便帶著這求子符是要做什麼?”她還幫襯著添油加醋了一下:“看來阿兄這求子符似乎沒有什麼用呢”
沈時苓一副深有體悟的樣子,嘆道:“不一定是符沒有效用,也可能是人實在不行。”
這對話孟景春模模糊糊聽了一大半,腦子裡嗡嗡嗡直響,去年陳庭方與她提過這是求子符,她竟然忘了從沈英那裡給要回來現下居然落到了沈時苓手裡!
完蛋了,若他們知道這求子符是她幫忙求的,指不定要怎麼笑話她。
沈英作為最佳知情人,眼下聽這奚落話語,也只能咬咬牙,一句話也說不了。
【七五】初見
沈時苓這一編排;逼得沈英連飯都沒吃完,便起身走了。孟景春急急忙忙追上去,拖著他的手道:“相爺怎麼這般小心眼的?回去吃了飯再說不好麼。”
沈英回過身來,望著她道:“是哪個做事不清楚,求平安符竟給求出個求子符來,真是笑死人了。”
孟景春自知理虧;還讓沈英背了這大黑鍋,耷拉著腦袋悶悶道:“是我做事不清楚。”
“我小心眼?”
孟景春心道可不是嘛;沈時苓樂意編排便讓她編排好了,總歸是一家人;又不會害你,口頭上佔點便宜又怎麼了?
她壓根忘了沈英高傲的自尊心,從小就與沈時苓爭誰年長;讓她佔便宜?笑話!大丈夫絕不能容忍這樣的編排。
孟景春沒回他,沈英便又挑眉反問了一遍:“我小心眼?”
孟景春忙點點頭:“相爺是有些小心眼。”
沈英揉揉她頭髮,咬牙下定決心道:“好,有本事你晚上別過來睡。”
孟景春癟癟嘴,順順自己的頭髮,還有些氣不過,低低道:“不去就不去,我還餓著,回去接著吃飯了。”她話音剛落便當真走了,沈英看得竟一愣,就這麼走了?
孟景春果真回去吃了飯,吃完了應沈時苓之邀,又與嚴學中、沈代悅湊了一桌麻將,在前堂完玩得不亦樂乎。孟景春手氣一如既往的好,也不去想沈英,竟贏到手軟。
不知不覺已近亥時,沈時苓輸得差不多,嘆了口氣:“今日玩得算不上盡興,但太晚了,都回去歇著罷。”
沈代悅起了身,嚴學中亦是起了身,沈時苓正要起身時,孟景春卻喊住她。
沈時苓示意那二人先走,她重新坐好,等孟景春開口。
孟景春淺吸了口氣,淡笑笑,語氣乖巧得很:“有件事我想與長姐商量”
沈時苓聞言卻笑了,她還未等孟景春接著往下講,已是開口道:“莫不是想讓我以後少編排他?”
孟景春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我們家素來這樣子,我從小也是被編排慣了,大了之後便也有這惡習。你在華陽城那陣子,恐怕也沒少聽家裡人編排阿英罷?”
“恩。”若論這點,楚地沈宅簡直算得上龍潭虎穴,極為險惡。
“我母親現下是收斂了,以前更厲害。”
沈時苓微微眯了眼,似是想起一些舊事,但她又接著道:“我家同別人家不大一樣,沒有亂七八糟的姨娘和親戚,家中只有我們幾個孩子和爹孃一起過日子,故而應是很親近。這樣一家人過日子,若還彼此端著架子,實在是少了些人情味。編排也不過是說些玩笑話,即便有時略顯過火,但不至於傷了彼此。這個分寸,我還是知道的。”
孟景春聞言,點了點頭。她長大環境與沈時苓自然又是不同。寄人籬下,需得時時看人臉色,舅媽脾氣不好,隨時都會翻臉,玩笑話更是說不得。且她怕受皮肉苦,平日裡在藥鋪裡幫忙時都不敢錯。
屋中幾盞燈已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