鵡又衝著她“相爺、相爺、相爺”地喊了幾聲,孟景春趕緊撲過去,言辭兇戾:“快住嘴!”
鸚鵡仍是不停,喊得似是很來勁。
孟景春一時著急:“趕緊喊‘沒人’,不然將你丟出去!”
鸚鵡好似很乖地消停了一會兒,待她轉過身去,又惡作劇般地叫起來:“相爺、相爺、相爺”
孟景春都快被它整瘋了。
與這鸚鵡鬥智鬥勇了一晚上,孟景春最後竟給它下了藥,這才換來一個時辰的安生。
然天亮得早,鐘鼓樓的聲音遙遙傳來,孟景春便起床洗漱去大理寺。
到了下朝時分,徐正達回了衙門,一瞧見孟景春,便將她喊了過去。
徐正達道:“萬蒲樓那案子查得如何了?可有進展?”
孟景春立即想到了那一千三百兩銀子,便道:“下官昨日去萬蒲樓不過是認個路,沒發現什麼重要線索。”
徐正達挑挑眉:“你賭了?”
孟景春支支吾吾:“恩賭了。”
徐正達沒去過那等地方,還有些好奇,便道:“多少本錢賭的?”
孟景春皺皺眉:“萬蒲樓五十兩起賭”
“五十兩?”徐正達聲音稍稍高了些,“這麼多!”萬一要是輸了豈不是很虧!
他趕緊問:“你贏了嗎?”
【二四】夜遊菽園
孟景春心說;徐正達這哪裡是關心案情的樣子,分明就是對賭博好奇。她避而不答,只道:“徐大人自己去瞅瞅不就成了?”
徐正達不高興了,道:“你若是賭贏了,刨去本錢,其餘的錢得交上來。”
孟景春心說;這輸贏多少,連萬蒲樓都沒有賬記著。況她昨天又是贏了就跑;估計連那線人都不知她到底贏了多少,她又何必同徐正達這草包說實話。
徐正達見她無甚反應;道:“莫不是贏了不少想吞了?你得曉得,朝廷是禁官吏賭博的。”
孟景春不急不忙道:“賭場上今日贏得盆滿體缽,明日興許就輸得一無所有。雖說這錢銀來路不對;但下官是為了查案,這回沒查出端倪,下回還是要去的。這次雖是贏了些小錢,但是要作下回本錢的。倒是徐大人這般急著讓下官交出贏的錢銀,有些讓人摸不透。下官若真上交了這錢銀,不知徐大人”
她頓一頓,無比坦蕩地看著徐正達:“要怎麼處理這銀子?”
言下之意,你徐正達莫不是想吞了這銀子?
徐正達忙道:“自然是上交國庫,還能作何處理?”
孟景春笑意涼涼:“下官五十兩本錢贏來的小錢,徐大人還惦記著要交國庫,恐怕戶部都要笑大理寺小家子氣。”
徐正達被她堵得一時無話,他畢竟沒什麼理,且見孟景春也不是這麼好欺負,心道這小子現在倒真是硬了翅膀,與先前來大理寺那會兒全然不同了。
他估計孟景春也不像是贏大錢的主,想來是贏了些小錢想自己囤著。罷了,計較這小錢反倒是失了面子,實在難堪,遂也不再追問。
孟景春緩了一口氣,若徐正達知道她這小贏一把是一千三百兩,決計不會像方才一樣輕易就鬆口。
只要沈英與張之青閉口不說,這一千三百兩就全數是她的了。但人嘴最是管不住,若沈英是個貪財的,她還能將這一千三百兩和沈英平分一番,這樣也好堵他的口。然沈英對錢財的態度實在曖昧,他拿的多,手裡握著的也多,卻又好似什麼也不圖,實在讓人摸不透。
她出了門,又思量了一番,沈英這個人最厲害的地方,興許就是這表面上的無慾無求,很難授人以把柄,旁人也不知下什麼樣的餌才能引他上鉤。
天氣不好,但孟景春還是想出去轉轉。她現下是窮人乍富,總想著買些什麼,但又很盲目。這一千多兩揣在懷裡很燙手,也有可能隨時就沒了,不如現下能買什麼先買起來。
她這般琢磨著,到了傍晚時,陳庭方忽來找她了。
她有陣子沒見陳庭方,倒覺得他長高了。她吸吸鼻子,與陳庭方道:“你怎麼十七歲還在長個子,我十七歲時就不長了,不然也不會這樣矮。”
她說著略神傷,陳庭方卻笑著看看她,道:“今日出去逛逛罷,我尋到一個好地方。”
此提議正中孟景春下懷,她笑道:“好啊。”
兩人便一道去了城西一處飯莊。進去後兩側走廊皆是雅間,只一層樓,便顯得那院子格外大,沿著走廊往裡,細聽還可察覺裡面傳來的談笑聲。廊簷下的風鈴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