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之後,你今晚來。”
她沒有說今晚來幹什麼,也沒說明時間、地點。
可是雷越鼓的眼睛像點燈一般亮了。
“你比人少長一隻手,也比人遲入義軍隊中;”房子珠切中要點地道,“所以你起步得比人快,還得要貴人提擢——我支援你。”
雷越鼓連臉上也像喝了七八斤酒一般紅了起來。
然後房子珠這才叫他走。
他一起,就剩下了一名當家。
一名女當家。
“馬蚤娘子”呂碧嘉。
房子珠對等呂碧嘉說話的態度,又完全不一樣了。
她這得很沉著。
又相當沉重。
而且還對呂碧嘉相當尊重。
呂碧嘉整個人,都給人一種婦人的樣子,不,其實還予人一種倦慵慵的婦人樣兒.嚴格來說,她還讓人感覺到她是個怨女。
——不止於怨女,還是一個不折不扣怨婦。
一種怨天怨地、怨性怨愛、怨丈夫怨際遇怨命乖的那種怨婦。
她的樣貌看來已看破世情,但她神容之間擺明了仍在紅塵世俗打滾,而且還樂此不疲。
——大概只要可以,只要可能,還準血千年萬載地打滾打去。
她的表情很無謂,但稍為精明一點的人都可以分明判斷出來:
她這種人,才不會輕易放棄她所要的任何二事一物——雖然看樣子她一點也不在意,一點也不在乎。
看來,房子珠卻對她很禮重。——一點不像是對待剛才那三名當家,雖然辛不老、雷越鼓和吳中奇他們在軍中排名都遠在這呂碧嘉之上。
房子珠居然對昌碧嘉誠懇地道:“你覺得剛才我所做的。都對不對?”
呂碧嘉臉上還是那懶慵慵的表情:“你才是這兒的首領,你做的,沒有不對的。”
房子珠居然謙虛起來:“誰說我是這兒的領袖?這可折煞我了。”
呂碧嘉不卑不亢地道:“就算你現在還不是——可是,很快便要是了,那老蜘蛛一定鬥不過你。”
房子珠卻不以為然:“丟!我倒不把老蜘蛛放在眼裡。可是,我這兒的家當叫天王都會接收過來,我只不地是查天王麾下的一名小主管,一線王才是義軍真正的頭領——我算是什麼!”
呂碧嘉懶洋洋地道:“不過,叫天王一定會把指揮義軍的大權還交給你,你才是名副其實義軍的領抽——你就別推讓了。我在這兒就只聽你排程指揮。”
房子珠卻仍謙恭如故:“千萬別那樣說。要不是你受託於叫天王,潛入義軍來與我聯絡,我這支軍隊仍得跟那老不死飄流失所、拼生打死的,但在江湖上連個正旗兒都扛不上呢。多蒙叫天王眷顧,能讓這支隊伍成捍衛朝廷的禁軍,那就是大恩大德了。姐姐你跟他們不同,你是叫天王派來的,我一向以查天王馬首是瞻,他有指派,莫不從命。我對他他們只是煽動利用,對你的意見,可是言聽計從。“呂碧嘉愛理不理,但言辭上很謙卑小心:“姑奶奶言重了。一切仍以姑奶奶計策行事,做了老蜘蛛,再幹掉他的心腹人馬,我們才去會合叫天王,那時,你若仍有心為他效力,再去跟王天請準吧!”
房子珠立刻附和道:“那時,還得要呂姊多美言幾句。”
呂碧嘉眯著憶貓般的眸子道:“其實又何用我來說話?光憑姑奶奶美色媚色,天王也是多情重色的男子漢,還愁何事不成!”
房子珠嘿聲笑道:“呂姊這算是取笑我淫亂不檢點了?我只是人在江湖,求存求活,事非得已呀!”
呂碧嘉倦倦一笑道:“那些算是什麼?也只不過是手段之一,小小淫亂而已!我們都是女人,要在這險惡江湖上生存,自然要利用些天賦本錢,那原也是無可厚非的事。”
房子珠展顏笑道:“姊姊能理解就好。因為你的身份洩露不得,這些日子以來,在這兒受委屈了,也請體念做妹妹的我不得已。就像餘老三這下私下趕去夭王那兒以姓孫的灰孫子討功,那就委實叫我為難了。”
“餘老三爭功好勝,叫天王明察利斷,只怕他是吃不了兜著走。功領不成,討死而已。”呂碧嘉說話的語音,磁磁的,乏乏的,就像呻吟一樣:
“姑奶奶一向待我好極,我感謝還來不及,待會兒行動中,‘顫聲嬌’和‘透體香’我都備好了,就聽姑奶奶一聲令下。
房子珠只道:“一切都不打緊,沒有關係,但最重要的是姊姊自己——那死老鬼打的是你的主意。你不出手,我們下一定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