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小女如今心身受創,還望皇上給作主。」朱誠說著連連磕頭。
「那你希望朕怎樣辦鳳家?誅九族?」鳳驍懶洋洋的笑。笑得朱誠毛骨悚然。
鳳家怎說也是皇親,誅九族豈不是把皇上也誅了?朱誠登時嚇出了一身冷汗,急急說:「臣不敢,這只是小輩們的衝突,千萬不要把事情搞大了。」
「難得朱卿明白事理,朕會看著辦的,你且退下吧。」鳳驍含笑點頭,一副莫測高深的模樣。
才打發了朱氏夫婦,可憐的皇帝緊接著又要應付他家族叔。
「皇上,南宮少天造謠生事,汙衊飛揚清譽。請皇上作主,讓老臣斬了那無恥之徒。」
「斬他?不用吧?他好歹是飛揚的呃那個啊。」
「沒這樣的事!一定那小子強迫飛揚的!」鳳老爹氣得臉紅耳赤,忽然直挺挺跪下,高叫道:「皇上跟南宮少天雖然私交甚篤,但老臣斗膽,請皇上稟公辦理。」
喂喂,你也太恃老賣老了吧。鳳驍板著臉道:「捕王請起,朕沒說要徇私。」
可是鳳老爹不肯干休,故意磕頭道:「請皇上念著老臣一家多年盡忠職守,還我們一個公道。」
「捕王!」
「皇上,叔叔求你了。自鳳家登上大寶,無論財帛還是官職,老夫從沒求過什麼,就這一次,求皇上救救飛揚,不要讓他誤入歧途,愛上男人不會有好結果的啊。」
你這是指桑罵槐?鳳驍額上浮起一道青筋,但又不能拿這個剛正不阿老頭怎樣。
「除了處斬南宮少天,難道沒別的法子嗎?」
「至少要把南宮小子刺配邊疆,讓他不能再糾纏飛揚!」鳳老爹堅決地叫。
嘆了口氣,鳳驍頭痛地說:「此事朕會辦理,你老且回去等候佳音。」
好不容易送走了鳳老爹,以為可以鬆一口氣,可是
「少天,怎麼連你也為難朕?」
南宮少天抬頭,故作訝異道:「臣請皇上主持公道,試問何為難之有?」
「你的公道是叫鳳飛揚嫁你,否則狀告他家騙婚?」鳳驍滿頭青筋都暴出來了。南宮少天兀自理直氣壯。
「不錯。十年前鳳飛揚擂臺招親,在下僥倖得勝,他早已是在下的人,若他不嫁,這不是騙婚是什麼?」
「當年千百隻眼看到你拒婚。」鳳驍指出事實。
「擺擂臺的是鳳飛揚,待我勝了鳳老爹卻拿個女兒來搪塞,這叫我焉能不拒?此事本是鳳家不是在先。」頭一撇,南宮少天撒賴到底。
「招親的本就是鳳飛煙。」
「比武招親從沒代打一說,不然上臺跟出嫁的不是同一人,豈不有欺騙之嫌?」
「鳳家曾宣佈招親的鳳飛煙。」
「敢問皇上,可有明文告示?」
「沒有,但在招親前三個月此事已經傳遍燕京,很多人可以作證。」
「臣也可以找很多人作證,從沒聽過鳳家任何宣佈。」
「飛揚是男人!」用腳趾頭想知道他不可能比武招親,那招親的當然是他姐。
「哦,原來皇上認為男人不能跟男人長相廝守。」
鳳驍啞了,少天昂首對著他。
兩雙眼睛對恃了片刻,當今的天子抱頭嘆氣:「你到底想怎樣?」
「得不到飛揚,誓不罷休。」
「飛揚會恨你。」
「他已經在恨我了。」
「那你還明知故犯?我熟悉的南宮少天豁達寬容,從不咄咄逼人。」
「我以為你是懂的。」南宮少天悽然一笑。
鳳驍一怔。
南宮少天逐以苦澀的聲音道:「閒雲野鶴,跳躂不羈的鳳驍又何嘗像個深謀遠慮的陰謀家?」
「喂。」
「當年你謀朝篡位之際,難道沒想過朗公子會恨你?」
「喂喂。」竟然翻他爛帳?還真不把他這皇帝放在眼內啊?
鳳驍臉都綠了,南宮少天猶在侃侃而談。
「你明知,但還是做了,因為你不能不做。做了,朗公子恨你,但至少還有機會挽回他的心。我也一樣。飛揚連未婚妻也不忍丟棄,何況是妻子?他成親,就等於絕我活路,所以縱是不擇手段,我也要破壞他的婚事。」
鳳驍怔忡半晌,輕嘆道:「你且讓我想一想。」
待南宮少天離開了,鳳驍輕聲說:「你全聽到了。」
鳳飛揚靜靜從屏風後走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