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傷,不礙事,小怪想我沒有?”
“想了。”我說。
李辰簷聽了神色有些詫異,須臾嘴角浮起柔光若水的笑容,我怔忪道:“誰走了我都想。在澐州的時候,我想毛球想得不得了。”
他還是笑:“我受人一掌,調息了一陣子才回來。過兩日我們便一同去姬州吧?”
“好。”我說,心裡有些溫煦的感懷,走了那麼久,只要你回來,還肯帶我走,就好。
李辰簷勾起一邊嘴角:“小怪趕緊的去青涼觀,先在那裡休養一陣,用心法調息好內息,我便帶你去尋救命法子。這戾氣是一刻都耽擱不得。”
我望著他,只覺近日的許多事情如過眼雲煙,只有此刻真實,又笑說:“紜蒼公子走了,回恆梁國了。”
他點點頭:“這個關頭,也該回去了。”
我又道:“洪軟的主人來找他了,我認了風和做乾爹。”
李辰簷笑道:“小怪好福氣,風和前輩是一位不世出的高人。”
“張立春的府邸被燒了,暫住在相府,日後同我們一起走。”
他道:“也好,多個照應。”
“修澤跟逸然都快成親兄弟了。我等了許久,你總不回來。”說這句話的時候,心中慢慢浸出涼意,不知他一心記掛著的,到底是我,抑或只是要幫我救我的承諾。
聽出我萬分認真的語氣,李辰簷的神色漸漸黯淡下來。
我笑了笑,說:“我去幫你找大夫,你在夏荷居調養一陣,等你全好了我們再走,不急的。”
難過的時候不能說太多話,越說喉間越是疼痛哽咽。我移開目光,轉身朝西苑外走去。他忽然伸手抓住我手腕,從身後擁住了我。
懷抱溫暖,霜霰般的清新氣味,還有起伏的呼吸聲,如同潮水一般漲漲落落。
李辰簷的聲音飄遠若霧:“我也很想你。”
到了今天,我才明白,時時徘徊心間不可名狀的情愫,是覆水難收,是不知所起,卻一往情深。問出口,連話語都冰涼:“你會娶我麼?”
身後的身體僵住。
我問:“若有一天,我全好了,你會娶我麼?”
懷抱鬆了一些,秋風灌入間隙中,漸次冷卻。我等了許久許久,彷彿春夏秋冬四季輪迴都走過了,仍舊沒有答案。
我鬆開他的手,轉頭笑道:“逗你玩呢。挺聰明一人,也有被我嚇到的時候。”
李辰簷神色隱忍,欲言又止。
心中有一陣一陣的激流,不痛,只是非常鈍重,彷彿從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