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出現我一直尋找的那個少年,我自然就趕著去了,不過可惜運氣不好,見是見到了,卻未能交上手,就讓他給跑了,不過老天眷顧我一片赤誠之心,今兒又尋著了同他較量的機會,這回,偏就要去同他好好較量一番。”
嶽如一咧嘴,笑得很是開懷,如燕能感受到他發自內心的躍躍欲試。
不過這個瘋子,居然也去過劍舞門。
“你前些日子,去過劍舞門?”
“是啊,”嶽如一顯然不願多說這段未盡心意的經歷,“收人錢財,與人消災,倒是也沒見著什麼能讓我記憶深刻的東西。”
他雖想含糊帶過,如燕卻有些追問不休的意思,“你有沒有見過個叫如沐的少年?”
“如沐?”嶽如一摸著下巴想了想,“他是你弟弟?是你這回要去找的人?”
“嗯,”如燕點點頭,“他便在那劍舞門內。”
“咳咳,”嶽如一不知想到何事,忽然別開眼,“這我上回不過去劍舞門繞了圈,並未見到什麼如沐。”
見他神色有異,如燕還想再問,卻被他下一句脫口而出的話,給問了個措手不及,
“夫人你究竟姓氏為何?總不能老如燕如燕地叫你。”
如燕沉默了一會,終究還是如實作答,“邢。邢如燕。”
“當真是個好名字,”嶽如一眯眼笑,“邢如燕、邢如燕,果然適合夫人這般灑脫豔麗的女子。”
見他絲毫不質疑自己的身份,如燕雖覺奇怪,不禁也鬆了口氣,正要再說,又見他猛地從座位上頭站起,幾步走到面前。
又想做什麼。
如燕皺了眉頭,防備這瘋子忽然撲上來。
誰知他半跪在床畔,往從貼身內袋裡套出個嵌了墨黑小鎖的圓環,上頭扣著個眼熟金圈,赫然就是他平日裡,戴在左耳上的那一個。
這唱的又是哪一齣?
如燕抬眼,果見嶽如一的左耳空空蕩蕩。
正覺莫名,卻見這個平日裡,總對她一臉痞氣的男人,斂去面上笑容,那墨玉似的眸子,閃爍瀲灩微光,盯著自己。
沉聲喚道,
“邢如燕。”
這低沉嗓音,如同在心上輕柔地搔過,如燕不解他深情如此,又聽得他開口:
“我苦心修習武道十餘載,為的不過是同那人一戰。本以為這生受那怪病困擾,恐怕都尋不到哪個女子,能同我共度此生、相濡以沫。上天曾借地靈之口,告訴我我將遇到一個此生註定的女子,能纏綿相戀,傾我所有真情,也願同她相守我本不信。
奈何那日見你第一眼,方知,上天竟真未欺我。”
習慣了這男人總是沒個正經,忽見他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樣,如燕不禁也有些跟著緊張,剛要張口,卻見他一把拉過自己左腳,兩手一合,清脆一聲落鎖響動,那帶著金圈的圓環,竟牢牢帖服在腳腕!
“這是我孃親離世時,傳給我的寶貝,乃經真火煉製,萬劍不斷,明日一去,我勢必與他性命相搏,只求你帶著這金環,等我歸來,再同你一同去那旖蘭城。”
嶽如一邊說,邊憐惜地吻上那圓環,被他牢牢攥住的腳心裡,都是男人手掌滾燙熱度,如燕當真是受了太多刺激,已然言語不能。
“邢如燕,你可願等我?
明日,等我十二個時辰,等我了卻這十年來所追尋的武道,等我回來,娶你做我的夫人。”
嶽如一閃閃發亮的眼睛裡,那深情厚意,幾乎要將冬日裡的寒冰,都一同化去,
“就連我自己都不明白,我為何會如此迷戀你,但這顆心,卻是實實在在地顫抖激躍。
你可願信我?
——信我一輩子對你好。
信我傾我此生力量,護你、疼你、讓你過上不愁衣食的好日子,讓你不再顛沛流,讓你不再受人欺辱,讓你日日都歡暢開懷。
邢如燕,你可信我。”
如燕本來預備一腳將他踢開,再質問他如何取下這腳環,順便賞上兩個巴掌,好叫他莫要得寸進尺,當自己靠他一路,便可佔盡便宜。
可那話語,卻實在太過誘人。
畢竟這樣坦誠而明確的承諾,就算是當初訂婚的盛竹嘴中,也是從未聽過一言半語。
好比在沙漠裡徘徊半生的旅人,終究見到了滿池甘霖。
好比是鮮血淋漓的漫長戰鬥後,終究回到了安穩懷抱。
這樣充滿了蜜糖般香甜氣息的誓言,從反常的、不苟言笑的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