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
留下一句“我再找你”,左冷轉身便走,似乎與他們多待一秒都是煎熬。
索格假惺惺道了幾句感謝遺憾,帶著一臉不情願的滅回了驛館。
圍觀的人群散去,頓時只餘三人。我低著頭,再低一些,如果眼前有條細縫,我不介意化作原形鑽進去。
代言昭看著她這副模樣,責備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終究只是嘆了口氣。
“跟我上樓。”
兩個人的包間是整個客棧視野最為開闊的,憑欄而立,居高臨下,將我剛剛經過的所有地方都囊括在內。
胭脂、首飾、外衫、襲衣、肚兜,肚兜,肚兜
無地自容。
倒了杯茶給兄長,膝上的手穿過桌子握著一根拇指,晃晃。
“婉妹,你怎會與左將軍相識?”
“偶然”
“左家一門忠烈,可惜在三年前西域屠城之夜幾乎全部戰死,如今嫡系也就只有他一人。”
難怪他在面對索格的時候如此反常。
“萬壽節已過,西域使團何時離開上京?”
“明日午時陛下在宮內設宴為兩位王子餞行,如無意外,我將奉命一路護送他們出京,可能來不及為你和公孫送行。”
“代兄放心,在下定會護舍妹周全。”
他這話說的中規中矩,我卻聽得牙齒打顫。
是日傍晚,代世明帶著聖旨與回禮到驛站例行慰問,片刻即回。沒有人注意到本該遂轎子一起漸行漸遠的人,又從後門一閃而入。
又有誰能想到,費盡力氣想要找到的西域聯絡據點,竟然就建立在天朝招待外使的驛館中。
註定是一個不平凡的夜晚,另一個隱秘所在,同樣有人不安於室。
“你在她身邊這麼久,可觀察到什麼?”
“代婉行事多為率性,從不掩飾自己目的;酷愛與花朵有關的一切,與您得到的情報相吻合,我也曾聽她提及過霾山,基本可以確認為玉蔻宮主。但是,她對蘇逸似乎並不上心,對公孫儀也無甚特別,即便在他入獄之時也未曾施與援手,反而對左冷將軍有種別樣的關心。
依屬下所見,那人在玉蔻宮的地位並不高,所接觸到的不過日常爾爾,一時認錯也說不定;又或許,是她為了保護玉蔻宮主故意誘導王爺的說辭。”
“我知道了,你做的很好。”
輕微的關門聲後,室內陷入沉寂。
“你說,她會不會背叛我?”
“全憑王爺定論。”
“青陽,你與那二人都接觸過,你說,難道真的是我的訊息有誤?”
“屬下同樣沒有發現異常。”
“是嗎?那也許真的是我錯了。
不過,蘇逸與公孫儀之間一定有問題,即便不是同一個人,也必然存在某種密切聯絡,這一點,我很確定。
代婉、蘇逸、公孫儀”
☆、71 討好
站在山頂,注視著漸行漸遠的部隊,馬車比來的時候長了幾乎一半。
若是有哪家主人能像天朝皇帝這般出手大方,我也願意放下身段上門誇讚一番。
猛虎明線大旗在空中高高揚起,不禁想起四個字:放虎歸山。
側目看著一身黑衣屹立於凸石之上的人,他的臉上是難得一見的凝重。
怕是在與簡清璋明爭暗鬥之前,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
“走吧。”
“那我去哪裡?”
昨夜臨睡之時,代言昭到我的院子裡喝了杯茶,之後默默看了我好半晌,遞過來一個據說可以在任意一個錢莊無限量提取銀兩的令牌,告訴我從今以後不要再回來。
將閨閣少女拐去私奔的見得倒是不少,就是沒聽過勸自己妹妹遠走高飛的。
原本我就不明白阿逸為何要給我安排另一個身份,以為其中必定有所考量,可時至今日,除了在寸土寸金的上京有一處免費居住的高階宅院,並無甚特別,至於那些自以為是蒐集到的資訊,怕也是那廝早已嚼爛的。
如今代言昭的建議正中下懷,何樂而不為。
“回落霞山。”
突然襲來的寒氣將我從思緒中拉回,抬眼便只看到翻身上馬的冷瀟背影。
兩匹日行千里的良駒緩緩踱在豔陽下的大路上,稍有幾分見識的人看到一定會扼腕一句暴殄天物。
頭上帶了個大大的帷帽,恨不得將整個身體包括下面四隻馬蹄都遮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