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部分(3 / 4)

小說:夢轉紗窗曉 作者:無組織

語氣淡淡:“有藥,在腰間的袋囊裡。”我默默取下袋囊,略吃一驚,清一色的青瓷細頸瓶,胡太醫的良藥,足有七瓶之多。外用金創藥、內服傷藥、解毒藥、救治蛇傷之藥、避暑藥。

還有一管玉簫,一個火摺子。不愧是雍正帝,心思細密,諸多良藥傍身,有備無患。

上藥不同於擦拭傷口,需要近距離作業。我屏住氣,低斂眉目,僵直著脖子,慌里慌張,手忙腳亂,我能感覺他亦是身體保持僵硬,一動不動。偶爾有微微的熱氣呵在臉頰上,我就立刻咳嗽一聲,他立刻屏息。

沒有語言與眼神的交流,我們以這樣怪異而默契的姿勢,完美地完成了療傷工作。

站在溪邊,左三圈,右三圈地扭著長時間低頭,痠痛脹麻的脖子。我還沒有學會俯首甘為孺子牛。

牛人真不是好當的!

自飲了些溪水,摘下樹葉盛水給他服藥,路上顛簸,每次都灑得不剩幾滴。他和我都嫌麻煩,我蹙眉,他抿嘴,可是沒有更好的辦法。

喂水的時候,我不得不稍稍看著他的臉,卻是將視線鎖定於鼻子以下。他的唇形薄而有力,這是挑剔的象徵,他的確是。下巴堅毅,線條硬朗,他的確果決固執。下巴中間有一個淺淺的紋路,據說有著這樣下巴的男子都很薄情,他是麼?我不瞭解,無從判斷。

一切收拾停當,我走回陡坡處,那裡現在萬籟俱靜,足夠安全。眼前的景象,令人絕倒。我錯過了一次地球的造山運動,一座不算高的山丘平地而起,原來那座幾乎夷為平地,斜陡的坡度,阻擋了救援的腳步。

天陰鬱欲雨,滾雷裂長空,一道道耀眼的閃電劃過。山雨欲來之時,風滿林,四周的樹葉簌簌抖落譁拉之聲,細長的枝條像欲舞的水袖,搖擺不定。

我大為苦惱,快步趕回四阿哥休憩之處,他已坐起身,神色凝重冷峻。我與他的想法一樣,暴雨會阻住救援的人馬,更為可怕的是山洪。雨還未下,可我方才已經注意到溪流忽地流量猛增,十分湍急,而溪流的源頭,正西方,濃黑雲霧,層層疊疊,低沉地壓向大地。那裡一定已經是狂風暴雨。最為可怖的是救兵不知道我們身處何方,我們沒有足夠的時間乾耗等待。

“我要順著那條小徑爬上山!”

“你要順著那條小徑爬上山!”

我們異口同聲。也許語意不盡相同。一陣沉默。

“扶我向北,那兒有一處崖洞。”他打破沉默。銅錢大的雨點已急劇灑下。

我攙扶著他,蹌蹌踉踉一路向北,風往南吹,秋雨淋溼的身體被風一吹,涼意透骨,我不由得打了個寒戰,握著我的手臂緊了一緊,我卻更覺寒冷害怕。

崖洞中峻巖倒掛,亂石交疊,壁隙裂縫,縱橫密佈,陰冷森然。卻是足夠寬敞,我扶他坐下,略一打量,周圍有些乾草枯枝,快手快腳集攏在一處,堆在他腳邊,他有火折可以生火取暖。

轉身出洞,身後傳來他清淡的聲音:“我們先前所在之地,位於西南側,小徑通往的山頂在正南側,你上得山頂後尋路往西去,皇阿瑪一定會留人等在原地。”

“我一定會回來,等著我!”我也是清淡淡的聲音。

“大樹下不可久留,閃電天雷會劈中高處樹木。”依然清淡。

“知道,我沒有作奸犯科,不會天打雷劈,放心!”我半是玩笑。不覺得好笑,有些諷刺。

我衝進大雨中,渡過溪流,原本只及膝蓋處的水深,已齊胸高。清冷冰沁的風由北方漫漫吹至南。

他在北方,而我,一路向南。

施瓦辛格在1984年好萊塢經典電影《終結者》片尾處,曾經擲地有聲扔下一句:Iwillbeback!語驚四座。

我說:Metoo!獨自默默。

夢轉紗窗曉 正文 第63章 歡樂趣

章節字數:7909 更新時間:07…09…01 15:16

這條山間小徑僻遠幽深,人跡少至,故而生長著一層厚厚的青苔。瘋狂而至的暴雨,就象一個憋久了的人正在痛快淋漓的哭著,在雪上加了霜,於是,溼滑至極,泥濘難行。

向上行兩步,就要往後退一步。這一條路,我走得艱難無比。無數次滑倒,無數次爬起。就像我曾經經歷過的磨難,我不會屈服。

我向左拐了四道彎,向右折了六回轉,雨霧茫茫中的山頂仍然遙不可及的遠。

喜歡登山的有兩種人。一種,走走停停,沿途走馬觀花,樂山樂水,即使到不了頂峰也覺樂趣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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