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種,以征服為目的,心無旁騖,一心只想著一覽眾山小,天地在我胸的那般豪情萬千。
我一向屬於前者,可是今天,我只能選擇征服。我要征服的不是這座其實並不高遠的山峰,而是征服我和他的命運。我們不能坐以待毖。
我已經清楚地認識了這一點,我不能冷眼旁觀,我已然是他們中間的一員,他們的命運與我息息相關。我要救自己,還要搬來救兵救他,傷痕累累,不能自救的他。
我曾經雨夜登山過,有雨趣而無淋漓之苦。那時的我,有嚮導,有手電,有雨衣、雨靴,有乾糧,有朋友。而現在的我,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乾暖,飢腸轆轆,陪伴我的只有電閃雷鳴,疾風驟雨。
天越來越黑。雷聲魘,風過似吼,雨來如沸,間雜著冰雹,打著旋,翻著滾子,以一種要吞沒世界的姿勢,撲天蓋地向我衝擊而來。秋風秋雨凍煞人,身體已經凍得失去了痛覺,我只知道向上再向上,那裡有溫暖的可能與希望。
我不能停頓腳步,不能向後望,不能容許自己有半絲懈怠。我只能手腳並用,跌跌撞撞。心裡默默記下向左轉,向右拐的次數。如果原路返回,我不至於會滑至谷底送了性命。
漆黑到不見五指,黑得那樣純粹,那樣徹底。我真的開始“爬”山了,在地上匍匐前行,若不然,一個不小心,我就會跌入身側黑森森的密林中,摔死或被野獸咬死。大學時的軍訓,我曾經厭惡至極點,今天卻感激萬分。
十三次左轉,九次右折。藉著一道亮如白晝的閃電,我赫然發現自己已處於山巔,四面都是斷崖,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