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皇后也欲臨臨盆,沒有大事,勿要打擾。”
再看一眼姚衝,那人神色自如,不見憎惡半分,只是微微俯身:“微臣恭送娘娘。”
待到走出院子,劉東左瞧右望,見無旁人跟隨方才靠近我身邊道:“娘娘,娘娘,那姚衝在宮中有眼線,這次似乎做足戲份,哪曾想平日裡馬德勝身邊那幾個小兔崽子也不是好東西,八成是給那姚相收買去了。”
我側眼看他:“你錯了,姚衝捉你,禁足福來,便是今日押著你們入了御清殿,也不過是試出個深淺罷了,他若是不肯依,斷不是我一句兩句,便能解得了圍的。”
劉東疑惑:“娘娘您意思是?”
“烏河淂繯事起,姚衝要動作,自然也不是以你們幾個奴才來成就,皇上能這般抉擇,怕是已經動了心思了。若是姚衝藉此機會,試探皇上心思,我又何嘗不是從此中試出他們心思呢?”
劉東邁步上前,急急道:“娘娘足智多謀,幾句話說的那姚衝啞口無言,可此時此刻,我們應該與那姚衝正面衝突嗎?是奴才礙了娘娘大計,請娘娘降罪。”
“降罪無用,我要的,是你們立功。”
傍晚時候,鳳御煊如期而至,身邊福來侍候如常,見我一面,也是感激十分。
那姚衝的確狡詐聰明,便是清楚福來是何身份,當初那一番動作,不知是真要立威,抑或是誘他投靠,被我這一攪,不能成事,非但沒有逼福來就範,反倒是得罪了他。
君子可敵,卻小人難防,做君子,落得美名,自然不是後宮之人所需,太過浮誇,久居皇宮之人,又有幾人算得上君子?無人。
顯然,姚衝這一步,犯了大忌,也看錯了物件,下錯了招數。
“蓅姜,今日御清殿,可算是幫了我大忙,姚衝老賊,終是打了這個謀算,當這朝堂上下,一幫蠢人,為他反覆戲弄。他料定你能來,卻不知,你會與他當面對峙,福來那一場打算可是撲了空。”
“姚相野心,可見一斑,但看如今永州之地重要,烏河淂繯之緊迫,這場東風,不借難矣。而只是押了劉東,卻是禁足福來,他的戲演的並不到位,若是細細一思,破綻易見。倒是皇上心中如何做想,永州侯一事,巧借這東風之勢,亦是成就皇上方便。”
鳳御煊微微點頭,凝思片刻:“說是來的也巧,永州要地,倒要看看那鄭栓如何打算。而你之前似乎也有自己想法,不妨說來聽聽。”
“若是皇上有意派出哥哥出征,戰事起處便是甚好地點,可入永州封地,堂而皇之,亦可用之兵力,正大光明,若是得以尚好機遇,皇上又怎可不大展拳腳,挫他銳氣一挫?”
鳳御煊聞言,微微一笑,介面道:“妙哉,蓅姜所想,必是讓宜玶隨之協助,永州侯鄭栓為保封地,自然竭盡全力,若是願隱瞞不動,我們則只需隔岸觀火便是,逼他不得不主動抗擊。倒是宜玶此去,他定是疑心甚多。”
“這一場戲,不是怕他疑心,而是怕他深信不疑,若是有隔岸觀火之嫌,皇上便等戰事告急快報淹沒御清殿吧,到時候,這寧王一行,可非皇上願遣,著實是他自己求來的,怪得了誰?”
“知我者,莫若蓅姜也,這一環一扣,便是從未言明,你總能與我想到一處,便是如此,你這等女子,可得尊敬。”
我亦笑靨如花,巧言:“那可是蓅姜之幸。”
朝外遠地亂事,不見得朝廷內部便是消停,永州侯一日不除,勢力一日不消,姚衝便是隱藏在深處,最為致命的禍患。
當年他能力鼎既不受寵也無勢力的皇九子篡權上位,可見其野心之大,手段之高明,非可掉以輕心之徒。更何況姚衝兩朝居位高職,朝堂後宮,耳目眾多,便是連馬德勝之類也有網羅,其他有權有勢,身居後宮的奴才奴婢,也定是拉攏不少。
便是當年靜成皇后與淮南王之私情,究竟有多隱蔽不可查,最終還是被卿文妃所舉,遂不可保證姚衝完全不知曉其中蹊蹺,如若他早先知曉清楚,他那一番謀劃投機,手段心計非比常人。
如此今日,如若皇后誕下皇嫡子,他想一手遮天,廢立皇帝,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為之之事。畢竟兩朝為官,盤根錯節的人際,根深蒂固,想除,並不簡單。可若是鳳御煊這等把柄被握在他手,斷定他不敢公開,卻會成為致命要挾,為他所控,哪裡還有昇天之日。
我欲為鳳御煊一併籌謀,自然也需私下動些手段,姚氏不能留,這是遲早,可最先,自然是瓦解姚家勢力。
永州侯此次便是拿來開刀,姚衝結盟永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