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全換了一遍,恐怕沒那麼多的人。”冬梅道。
溫宥娘在屋子裡走了兩步,發現徹底無礙後,才讓冬梅將東西收拾好了去樓下。
“佃農倒也不擔心,也不知當初那些老莊頭還在不在。”溫宥娘道。
佃農們,只要不被莊頭慫恿,倒也好打發,只按照老規矩來便可。當年張氏在時的莊頭還在,未必不能讓他們重新掌管。
也不至於全換一遍,只是把那些以前從莊子上得好處,以後可能得不到好處的換了便行。
冬梅在一邊將所有東西大包後裝進一個大包裹中,打上結後挽在手上。因只是兩套換洗的衣物,倒也不重。
溫宥娘先出了門子,冬梅跟在後面。
只轉了幾道樓梯,便見到了在樓下大堂裡坐著的孟世子與張家四爺。
兩人正面對面坐著喝茶,孟世子正劈哩啪啦的說著京中趣聞。
回頭見溫宥娘下樓了,便道:“可是將人給等來了!”
溫宥娘走到桌前,笑著道:“讓世子久等,是某的不是了。”
孟世子不是會跟人多客氣的人,只擺手道:“早一刻,晚一刻也沒什麼差別。反正本世子是不急的。”
不像溫宥娘一行,要前往常州遷墓,指不定還要將張氏的棺木運到張氏祖地,還趕著及笄禮。
這麼忙的溫宥娘都不急,他有什麼好急的。
溫餘卿與張昀良之前一直坐在馬車裡,等溫宥娘出了客棧才從馬車裡跳了出來。
“咱們騎馬,哥,哥你坐馬車?”溫餘卿問。到底是不怎麼習慣將溫宥娘喊做哥哥。
溫宥娘點頭,直隸多行商,見多識廣,她女扮男裝估摸幾眼就看出來了,她也就不跟著騎馬湊熱鬧了。
雖然女子騎馬也不是什麼有傷風化之事,然而跟孟世子一道還是避諱一點好。
孟世子也有自己的馬車,總統加起來有四五輛之多。裡面有裝乾糧的,裝衣物的,也有裝人的。
因地位尊卑,孟世子的馬車在前。
“那本世子就先走一步了。”孟世子跟張家四爺抱拳,說完便登上了馬車,一撈簾子,沒了人影。
張謹也未多言,只上了馬,與溫餘卿和張昀良兩表兄弟一前一左一右,將溫宥孃的馬車圍成了一個半圈,以防被道上來往的馬車人群衝撞到。
只一聲‘駕’,馬車便緩緩而行,朝著碼頭而去。
鄭家在碼頭上亦有歇息之處,乃是一三進小院。
溫宥娘一行到之時,鄭洄已將船隻安排妥當,見著馬車到了,就迎上前來,拱手道:“船隻已安排妥當,請世子爺放心。”
孟世子從馬車上一躍而下,問道:“可是大船?”
鄭洄道:“乃是黔首號。世子爺帶有兩百護衛,伯府亦有三十家丁,若是跟一般貨船,恐裝不下。”
孟世子對此十分滿意,便大步朝正門走去。
溫宥娘隨後也從馬車裡出來,只對回首看她的溫餘卿與張昀良頷首。
國公府素來財大氣粗,要論京中散財童子,孟世子首當其衝,當仁不讓。
溫宥娘在邀孟世子一道下江南之時,也考慮到了這一點。
以孟世子的身份,自然不會乘坐商船,而他們與之一道乘坐客船,不僅客船安全,且因中途毋須在其他碼頭停靠上下貨,便能三、四日內到達江南。
從直隸到江南的日程就能減少一半,他們一行在江南能呆的日子便要多幾日。
鄭洄目送孟世子進入了小院,這才看向溫宥娘一行。
“張兄。”鄭洄抱拳道。
張家四爺回抱一拳,問道:“玉佛之事可是已處理妥當?可有為難之處?”
鄭家的生意雖是東西府合作,然而兩府之間也偶有摩擦,特別是近年因家主繼承人之位爭得頗為熱鬧,此事也指不定因是兩府相爭才造成的。
鄭洄笑著道:“勞煩張兄掛懷,此事洄已有眉目。目前已向直隸府報案,且讓人送了信回京,請嚴捕頭前來襄助。”
張謹聞言也不再多問,本就鄭家家事,多問便是失禮了。雖因張府與鄭家西府的合作關係,張謹倒也希望西府在這一輪的爭權中能得勝利。
“既如此,那便好。”張謹說道,便跟鄭洄一道進了小院。
溫宥娘與溫餘卿表兄弟跟在後面,聽張昀良問:“怎的驚動了官府?”
按道理,若是鄭家內部之爭,一般不會告知官府,而是自家人自己調